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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

梅蕊忽然道:“姑娘,這邊!”

聞言,沈持玉從宋仲秋身上垮了過去,沒走兩步就看到倚靠著衣櫃的年輕女子。

“紅豆!”沈持玉驚叫一聲跑過去,一眼看到的便是她額角蜿蜒下的一道兒血痕,幾乎染紅了半邊臉。

她喚了幾聲都沒人應答,手指顫抖著想要觸碰她的鼻息,卻被梅蕊一把抓住手。

“她還沒死,但是很虛弱,必須馬上找大夫。”

梅蕊一把抱起紅豆,沈持玉緊跟在後,對地方躺著的宋仲秋視若無睹,只是兩人剛走到門口就與一人迎面撞上。

宋冀年顯然也沒料到會碰見沈持玉,驚詫之餘竟不知如何開口解釋,尤其當他看到梅蕊懷中滿臉血的紅豆,驚懼地後退了一步,口中喃喃道:“不是我不是我……”

沈持玉此刻滿心滿眼都是紅豆,她雙眸通紅,眼神兇狠,只一眼就將宋冀年定在原地。

“我會親手殺了你。”

他身子踉蹌,一把抓住門框才站穩,顫抖著嗓音道:“不是你想得那樣,我只是……”

沈持玉沒心思再聽他解釋,緊緊握住紅豆垂下來的手,與梅蕊快速朝著巷外走去。

馬車一路疾馳在醫館門口停下。

宋冀年回到屋內,見到死去的劉婆子,臉色微變,又快步走了幾步,快到了躺在地上昏死過去的宋仲秋臉色一變,道:“快去請大夫,不,先把劉婆子的屍體藏起來。”

“大人,不報官嗎?”書言見到死人也嚇了一跳,此刻看到劉婆子死不瞑目的樣子心裡直發憷。

“報什麼官!還不快過來!”宋冀年已在後院找了一處空地,拿了鐵鍬就開始挖坑。

一旦報官便會暴露他囚禁紅豆之事,囚禁一個婢子是小事兒,可這婢子卻是在沈持玉扶靈回鄉的路上丟的,中間不僅牽扯了沈家,還有晉王,一旦他尾隨之事暴露出去,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禍端,便是金城公主也護不住他。

“那二爺他……”書言剛才只匆匆看了一眼,二爺似乎傷了命根子,血流了不少,耽擱下去不僅命根子保不住,說不定會失血過多死了。

宋冀年冷冷地道:“你還不快點,待人埋了,你再去請大夫。”

躲在廂房內的江簌簌透過窗子的縫隙朝著院中望去,月光落在院中,照亮了男子陰狠猙獰的一張臉,同樣也落在了死灰的面容上,原本還打算藉此要挾他的江簌簌,嚇得一個激靈縮回了腦袋。

她心底是從未有過的恐懼,她必須得找機會離開這會兒,此刻的宋冀年倘使發現了她很可能會就此殺人滅口。

紅豆傷得很重,很有可能傷到了腦子,大夫給她處理了傷口,又施了針,因著傷的是腦子,究竟能不能醒過來還要看天命。

夜裡梅蕊為她擦洗身子,發現她身上布滿了新舊交加的傷痕,這段日子不知道她究竟受到怎樣的折磨,也不知她是如何承受下來的。

沈持玉難過得無法呼吸,彷彿墜入了深淵,頭腦因失重而暈眩,她甚至無法看清那些傷痕。

身旁的梅蕊一把扶住她,道:“姑娘您去歇歇,奴婢照顧她。”

她原以為宋冀年即便是個小人,可也多了那麼多年的聖賢書,應是做不出如此無恥之事,可看到紅豆這般,她只恨當初自己瞎了眼,真該一刀結果了他。

如今讓他攀上晉王和金城公主,一時竟動不得他。

沈持玉深吸一口氣道:“江簌簌去了哪裡?”

梅蕊走時眼角餘光曾瞥到一縷裙裾躲入了西廂房,便道:“她應該還在金屋巷。”

沈持玉道:“能不能出來全看她自己的命數了,倘若連這一關都過不了,日後更不可能對付得了宋家人。”

至於宋仲秋那個畜生絕對不能放過他。

她看向梅蕊道:“有沒有哪種藥能讓人渾身長滿膿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