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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哥

那模樣好似受了委屈的孩童。

即便沈持玉心中有怨此刻也不由心軟了些,對他也不似之前那麼冷漠,可這人竟還得寸進尺,手掌剛剛包紮好就開始不老實了,環在她腰上的手指竟然在解她衣襟上的盤扣。

沈持玉有些惱火的同時臉頰也跟著發燙,兩人已經有過肌膚之親,可此前都是迫不得已,眼下二人婚事將近,但到底尚未成親,更何況此刻還在酒樓委實有些不像話。

他不要臉,她還要顧及臉面呢。

她一把扣住他不安分的手指,紅著臉惱怒道:“再亂動就不管你了。”

他卻不管不顧一把將人帶入懷中,滾燙的氣息噴灑在她的後頸,聲音也暗沉沙啞,低低地喚著她的名字:“遲遲,遲遲……”

聲音急切中透著纏綿悱惻,讓人聽了便臉紅心跳。

沈持玉到底不想如了他的意,在滾燙的吻襲來之前,跳出了他的懷抱,逃也似的離開了。

懷抱驟然落空,朱杞望著她狼狽離開的身影,眼中的笑意漸漸淡了去。

石楓從窗外跳進來,看到自家主子這副模樣心中著實有些震驚,方才他在窗外親眼看著主子故意撞碎了桌上的杯盞,又故意將手掌壓在碎瓷聲。

這個在外生殺予奪的皇子,竟然會為了心愛女子的一絲憐惜將自己作踐成這個樣子。

他當真不理解。

但他看得出來自家主子現在心情很不好,勢必要找個出氣筒出出氣。

果然就聽他家主子道:“宋家那個啞巴還活著嗎?”

聽自家主子提起宋仲秋,石楓不由打了個寒戰,要說這啞巴也挺慘的,被沈娘子的婢子紅豆一刀切了命根子,回去之後命雖是保住了,但不知惹上了什麼髒病,渾身長滿膿瘡。

聽說每日裡,那鑽心的奇癢如同無數只螞蟻在瘡面上肆意啃噬,他的雙手不停地在身上抓撓,指甲縫裡很快便塞滿了爛肉與膿血,每一次抓撓都使得膿瘡破裂,黃白色的膿液如溪流般緩緩淌出,混雜著血水,沿著他的身體蜿蜒而下,在地上積成一灘散發著惡臭的穢物。

上次石楓去看時險些就吐了。

要說旁人惡心也就算了,但宋仲秋的家人如今也受不了他了,早先宋冀年讓兩個婆子每日裡伺候著,可他痛癢起來發瘋又不會說話,每每便拿下人出氣,打罵虐待更是常事,以至於府上沒人敢去身邊伺候。

從前老太太也曾伺候過兩次,但實在受不住,看著兒子這般模樣既心疼又嫌惡,卻再未親自照顧過兒子。

宋靈珊總是遠遠地就皺起眉頭,掩住口鼻,眼神裡滿是嫌惡,轉身便匆匆離開,彷彿多看一眼都會玷汙了自己的眼睛。

宋冀年甚至連看都未曾來看過他一次,只叮囑外人將他關在府邸最偏僻的小院中,不許他再出現在眾人面前丟人現眼。

石楓道:“最近聽說宋冀年請來了宮裡的老太醫診治,似乎病情遏制住了。”

朱杞冷哼一聲:“宋家人都該死!”

只一眼石楓便心領神會。

夜幕深沉,夜色如濃稠的墨汁將整座府邸籠罩。忽然,一道刺目的亮光在府邸的角落乍現,緊接著,滾滾濃煙如猙獰的巨獸,迅速從那處騰起,彌漫開來。

火舌在寒風的推波助瀾下迅速膨脹,如被釋放的惡魔,張牙舞爪地沿著木質的廊柱、雕花的門窗肆意攀爬。幹燥的木材在火舌的舔舐下,瞬間發出噼裡啪啦的爆裂聲。

忽然有人大呼:“走水了!快來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