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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辛

娃娃被送到了天子面前,國師道:“封魂咒不僅禁錮亡者生魂使其不能投胎,甚至日日夜夜受到業火灼燒,直至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按照貧道推算,十一皇子的亡魂恐怕早已……灰飛煙滅。”

他話音甫落,座上威嚴的帝王驟然一口鮮血噴出,昏死過去。

得知訊息的金城公主心急如焚,著急忙慌去了晉王府,卻被告知晉王不在府中,她前腳剛回到公主府,後腳宮中旨意便到了。

今查金城公主,身為皇室貴胄,本應友愛親族,秉持仁德。然其竟行巫蠱之邪術,加害親弟,實乃悖逆人倫,大傷皇室之德。

巫蠱之術,自古為惡道所崇,用以詛咒加害,傷天害理,為律法所不容,更為皇家所禁。

金城公主之惡行,天理難容。著即交由宗人府,嚴加審訊,依律處置。

天子對菩提塔巫蠱之事深惡痛絕,命錦衣衛嚴查此案,即便良妃已故去五年之久,生前伺候她的宮娥也都被錦衣衛一一詢問調查,很快便從公主府的一個老嬤嬤口中查出當年十一皇子之死並不簡單。

五年前十一皇子甩開身邊的宮娥,獨自爬上辛夷宮的一株老槐樹卻不慎從樹下摔下來後腦撞在了石頭上,當場便摔死了。

事後天子大發雷霆,將伺候十一皇子的一幹宮娥全部處死。

自那之後十一皇子便成了天子心中永遠的痛,宮中無人再敢提起此事。

今日舊案重提,錦衣衛指揮使親自審理竟從良妃親信口中得知了一個驚天秘密。

十一皇子竟是被良妃娘娘所害。

“這不可能,不可能!誰都知道我母妃生前最疼愛的就是十一弟,有什麼好東西第一個想到的也都是十一弟,她怎麼可能害十一弟?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一定是!是秦王對不對!”金城公主神情癲狂,她根本就不相信陸桐所說的每一個字。

錦衣衛指揮使陸桐面無表情道:“當年良妃娘娘與徐昭儀一同有孕,一同産子,皆為男胎。可良妃娘娘生下的卻是死胎,許昭儀母憑子貴,由昭儀晉升為,而十一皇子更是成為陛下最寵愛的孩子。相較於他的春風得意,你的母妃在此打擊下一蹶不振,不僅如此太醫診斷她此後再不能有孕,她便因而記恨上了母子,明面上對十一皇子疼愛有加,實際上巴不得親手殺了她……”

金城公主搖著頭,不可置通道:“說謊!不可能!母妃那麼疼愛十一弟,每年父皇賞賜的荔枝都緊著十一弟先吃,十一弟生病母妃不吃不喝地誦經為他祈福,母妃怎麼可能會害他?”

陸桐憐憫地看了她一眼,隨即帶上來一個人。

“李嬤嬤?”金城公主認出來了此人是自己的奶嬤嬤,也是母妃的心腹,三年前因年歲大了便向她請辭離開公主府,她那時還給了她一筆錢供她養老。

李嬤嬤不敢看金城公主的眼睛,低著頭機械地陳述道:“良妃娘娘哄騙十一皇子老槐樹上來了一窩翠鳥,唆使他爬上樹看,十一皇子嫌宮人麻煩,故意支走了身邊的人,獨自爬上老槐樹,豈不知老槐樹早被做了手腳,十一皇子失足墜下,恰好撞在利石之上,當場斃命。”

“我不信,是誰教唆你這麼說的,他給了你什麼好處?”金城公主找回了理智,仔細回想那日發生的一切,總覺得與沈持玉脫不了幹系。

可沈持玉再如何心機深沉也不過是個無權無勢的孤女,又如何能在專人看守的菩提塔下做手腳,又如何知曉十一皇子的生辰八字,更何況那套十一弟生前所穿的衣服,她根本無從尋得。

除非是秦王動的手腳。

李嬤嬤渾濁的眸子盯著她,緩緩道:“沒有人指使奴婢,奴婢只是說出了真相罷了。十一皇子是多麼天真純善的孩子啊,自他死後老奴便時常做噩夢,您的母妃亦是如此。”

金城公主手腳冰冷,不再與李嬤嬤爭執,她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道:“陸大人,那紅木棺材必然是新近埋下的,你可找個識得古物的匠人想必一看就能明白,我的母妃已故去五年,必然不是她佈下的。”

陸桐有些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我已找人掌過眼了,無論是棺木、封土還是衣物上的墨跡都有五年以上光景了,磨喝樂娃娃身上所穿的衣物便是十一皇子死時所穿的那件,關於這件衣服你應該不陌生吧?”

金城公主瞳孔猛地一縮,她當然不陌生,當初十一皇子身死,哭的最傷心的不是他的生母德妃,而是良妃娘娘,她自責於自己沒有看顧好十一皇子,從德妃那裡求得這件衣裳整日抱在懷中哭泣,並要求自己死後與這件衣裳合葬。

當時宮中上下何人不感嘆於良妃娘娘對十一皇子的厚愛,便是生母德妃也不過如此,甚至還反過來勸說良妃想開些。

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是母妃的偽裝?

“可是菩提塔落成之時母妃早已仙逝,這紅木館又是何人落下……”她話說至此猛然回過神來,不可置信地看向陸桐,驚慌道:“你不會是懷疑……”

陸桐臉上的笑意驟然消失,他的目光好似一把刀,“菩提塔乃殿下親自督造,所以這紅木棺何時落下殿下再清楚不過。”

“不是我,我要見晉王,放我出去!”事到如今連金城公主自己都在懷疑,那口紅木棺究竟是不是良妃所為,眼下也只有九哥能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