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冷冷地看向郝副院長:“他這個崗位是關鍵管理人員,時間太長,早已不符合輪崗的要求,現在輪都已經有些晚了,接手他工作的人很能幹,在原來的醫院裡就是做行政的,對這一塊的工作很熟,最重要的是為人清廉,會給我們醫院帶來一股清新的空氣。”
郝副院長一口漂亮的白牙都要被咬碎了:“楚院長,我怎麼發現你的話中有話呢?”
“這是正常的醫院規定,沒什麼好討價還價的,去了工會職級還往上調了一級,對他也算是一件好事。”
楚瑜直接給周星扣了個大帽子,郝副院長還真沒什麼辦法,他只有在心裡狠狠地吐槽這個楚瑜實在是太狠,直接要斬斷他的左膀右臂啊。
楚瑜找的這個理由,誰也沒辦法反駁,周星的安排就這麼被定了下來。
後面就來到了重頭戲,關於高管職位的調整。
郝副院長雙手抱臂,靠在了後面的椅背上,他就不相信楚瑜還敢動他的位置。
果然等人力的張兵宣佈完郝副院長的安排之後,他的職級根本沒動,分管的科室也沒動,郝副院長此時拎著的心才終於放下了。
還算你楚瑜識相,知道他的地位撼動不了,否則憑他在醫院的關係不給你攪個魚死網破他就不姓郝。
“我們根據現在醫院的管理需要同時還新設了一個院長的職位,採取先進的管理經驗,醫院裡採用雙院長制,一個是業務分管院長,一個行政分管院長。”
張兵的話還沒講完,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什麼叫做雙院長制,楚瑜不是唯一的院長嗎?
楚瑜清了清嗓子,看向了所有人:“這是我做出的一個重大決定,經過這段時間我對醫院各項工作的觀察,我覺得這種模式是最適合醫院目前的管理現狀。”
“對我本人來說更加傾向於業務上面的管理,這也是我的專業,我也有能力和信心把醫院整體的醫療水平再上一個臺階,可是我本人的精力有限,對於行政事務這塊需要有一個得力的助手來協助我。@*~~
所以設計了這雙院長制,他的職位比我略低,但也是院長的級別,從今以後輔助我管理醫院的各項行政事務。
這位行政院長的人選也是我精心從其他醫院找來的,經過衛生局的審批,很快就可以入職了。”
郝副院長氣得心肝肺都疼,楚瑜這一招是釜底抽薪,名義上他還是副院長,但是他的許可權完全被上收了,還有另外一個院長架在他的頭上,生生地給他降了一級。
辦公會一直開到了下午2點,所有人的臉色都陰晴不定,楚瑜的這把火燒到了每個人的頭上,他們不知不覺對楚瑜產生了一些敬畏之心。
這個新上任的院長不動聲色地把所有最重要的人都換成了他提攜的人,看上去只是簡單的行政架構的調整,大部分人都不受影響,但實際上整個醫院的天都變了。
辦公會開完,楚瑜最先離開了會議室,有好幾位副院長要拉著他細談,都被拒了:“你們自己先消化一下,後面的工作應該如何開展,下週一的辦公會我要看到具體的措施。”
隨後,他通知人力的張兵將新提拔上來的新人安排時間和他面談,他的新官上任三把火要熊熊地燃燒起來,並且借這些新人的手把火焰燃燒面積擴大,將原本醫院這個龐大的機構因為機構臃腫而產生的一些沉年積詬從根上拔除。
所有的人都動了起來,最是鬱悶的就是郝副院長,他立刻找來了周星,把這個噩耗告訴了他。
周星簡直都不敢置信:“郝副院長,我好歹跟著您幹了這麼多年,怎麼會說調就調了呢?那我手上這些沒有完成的採購可怎麼辦?都快要到最後的臨門一腳了。”
“現在我也沒什麼辦法,你的調令今天在辦公會上已經透過了,楚瑜找了一個讓人無法拒絕的藉口,你在這個位子上的時間。
太長了,不符合崗位輪換的要求。不管怎麼說,也沒給你降職,還升了半級,總體來說還行吧,你手上的事情全部都交給王昭弟,他跟著我們幹了這麼多年,也應該有點長勁了,新的領導剛來也不可能那麼快地上手,先把手上這些專案結了再說。”
周星哪裡甘心,他跟著郝副院長可是要等著再往上升呢,郝副院長讓他做的那些事情可都不太好解釋:“郝副院長,這裡面的事情太多,你真得要放棄我嗎?”
郝副院長眼睛一瞪:“什麼叫做放棄你,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只是現在這條船不能再航行了,先靠岸,等安全撤離了再說。”
周星心裡憋屈,從一個肥差換成了一個閒差,這可是讓他提前退休啊,自己的年齡也才38歲,正當壯年,他可不想就此躺平。
“郝副院長,要不您看,***脆去醫藥公司算了,這樣我在外,你在內,是不是還能和以前一樣?”
郝副院長立即搖頭,訓斥道:“你要搞搞清楚,現在天都變了,這裡不再是我說了算,你出去之後能有什麼好處,你先想辦法把手頭的給結了,讓王昭弟機靈著點兒,看看再說,現在是雙院長制,等新的院長來了之後再看,你小子給我記著,嘴一定要給我封嚴實點兒,如果事情敗露,我們倆可都沒什麼好果子吃。”
周星被郝副院長一陣嚇,他也不敢再出什麼夭蛾子了,抓緊把手上的專案轉交給王昭弟。
而他沒想到的事,楚瑜一紙人事命令後面,緊接著的是一連串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操作。
秦志一直在手術室裡做著準備工作,他來之前聽童豔說楚院長可能來不了了,他們辦公會開到下午也沒結束。
他的心當時就是一沉,原本的鬥志彷彿被澆了一盆冷水,在進手術室前他又去看了一眼病人,病人已經做好了術前的準備,此時的狀態倒是平靜,只是旁邊的丈夫顫抖著手一直握著病人的手,緊緊地不肯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