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楚瑜要求許小艾當天請假的,可是許小艾說運營那邊事情太多走不開,晚上儘量早點回來。
楚瑜只好目送他親愛的老婆穿得美美的,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香甜的果子味兒,開著車去上班了。
他指揮著工人忙了整整一天,把房間全部都裝修完畢之後,他讓工人回去了,自己在他的主臥室裡忙了起來,全套的床單被褥全部都更換成了大紅色,上面繡著一對鴛鴦,兩隻鴛鴦十分的傳神,互相眉目相對,好像在傳情。
他又將被子底下放了一些花生,棗子這些堅果,寓意是早生貴子。
晚上的晚餐是他自己親手做的,炒了幾個許小艾喜歡吃的菜,然後還放了一盤沒有下熟的生餃子。
桌上還點了兩顆紅燭,躥起的火苗好像此刻他火熱的內心。
他一個下午有兩個小時的時間都在忙著做許小艾的生日蛋糕。
他在蛋糕上面擺了兩個小人,一個是他,一個是許小艾。
男小人穿著一身標誌的燕尾服,女小人穿著潔白的婚紗,兩人手挽著手,面露喜悅,一隻腳向前邁出,彷彿正要走進結婚的殿堂。
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楚瑜開始不停地催許小艾趕緊回來。
許小艾把手頭的事情忙完之後,被楚瑜連續發的表情包嚇到了。
這一長串的表情包都是綿綿的情話,還有他已經準備好的新房,許小艾的心撲通撲通地亂跳了起來。
好像沒有節奏,又好像一曲即將開奏的激昂的旋律。
「許總,不好了,今天有一筆錢沒花出去。」出納徐露就在許小艾拎著包,想要出門的前一刻,她衝了過來。
「怎麼回事?」
「託管行說這筆錢不符合信託合同,不給我們劃。」
許小艾的頭立刻就大了:「怎麼會不符合信託合同?你們可以把合同給他好好地解釋一下。」
「我們已經把合同給他了,可是他說合同裡面沒有寫的很明確,他劃款沒有依據。」
許小艾只好放下包,把這個專案的信託合同拿出來一看,上面的條款清清楚楚寫著閒置資金可以投資於低風險的理財產品,而他們想要投資的正是另外一家資管公司的現金管理類產品。
「這不是很明確嗎?:許小艾立刻給那家銀行託管部的老總打電話。
「許總啊,實在不好意思,這筆資金的劃款在總行那邊被卡住了,您知道我這邊是分行,我們和他解釋了半天,總行還是不同意,這個事情我們還在協調,但是今天的錢肯定出不去了。」
這家銀行的託管全部都已經上收到總行,這也是今年剛剛發生的改變。
「這怎麼能行啊,這不是第一次投資了,之前投資都沒有任何的問題,怎麼這次你們總行那邊就不給劃了呢?我不管,你們一定要想辦法把這件事情搞定。」
「許總,真的不是我們不幫忙,而是這件事情非常的難辦。總行那邊對於合同條款稽核的非常嚴格,他們曾經在這件事情上是吃過虧的。以前監管也就是因為合同條款上定義的不是很明確,對他們進行過處罰,所以他們對於任何條款上定義的不清楚的都會很慎重,你看今天已經很晚了,要不明天一早我們再溝通一下?」
「不行,你知道每家公司的頭寸都是卡的很緊的,現在都已經過了下午5點,在8:30的時候大額還會再開一次,你們一定要想辦法幫我們把錢劃出去,否則那邊的頭寸扎不平,我們在整個行業內可就算違約了。」
「可是許總,總行那邊應該已經都下班了,實在是沒辦法。」
許小艾和分行這邊的負責人怎麼也說不通,她乾脆要了總行託管部老總的電話,一個電話
直接撥了過去。
「許總啊,不是我們攔著不給你們劃款,現在資管新規有規定,您投的這個產品是不是低風險我們沒法判斷。」
「怎麼可能不是低風險的,我們已經投了很多次了。這家信託公司的這一款產品是現金管理類的,他們的產品說明書我也可以提供給你們。」
「許總啊,產品說明書我們也看過了,上面說的資金的投向非常廣泛,不完全是現金管理類的呀。」
許小艾簡直跟他們都無語了,她的頭皮都開始有些發麻,這筆錢今天是一定要出去的,否則明天一早對方信託公司資金池裡的敞口不平,那還不鬧翻了天。
她只好軟下聲音來:「這筆錢今天一定要走,您看是不是我們出一個什麼說明給你們,證明他們是低風險的現金管理類產品,你們就給劃款了。」
對方的老總也很為難:「許總,您先彆著急,要不我先和行裡面商量一下,離大額開啟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得,他們還要商量,那許小艾現在肯定是走不了了。
她看著楚瑜還在不斷催她回去的訊息,她只好跟楚瑜說有一筆錢很著急沒劃出去,現在走不了。
楚瑜發了一個極其委屈的表情,然後又拍了幾張家裡裝飾得漂漂亮亮的照片。
許小艾也是歸心似箭,可是工作的責任心讓她根本走不了,她只能在那裡等著,等著對方銀行拿出一個解決的方案來。
公司整個樓層大部分的人都已經走了,只有許小艾他們的運營部仍然燈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