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第幾次相親?”
漫天飛雪,在熱氣融融的咖啡廳裡,許小艾窩在沙發上眼神懶懶地看向對面,紅唇輕啟,吐出了一個她每次都會問的問題。
對面的男人是個婦產科醫生,夠帥,脫掉了外套之後,裡面是一件高領的毛衣,可以看出他發達的胸肌和鼓鼓的肱二頭肌。
“第二十多次吧~”
男人雙臂抱起,懶懶的靠在椅背上,神情慵懶,完全沒有把這次的相親當作一件慎重的事來對待。
“之前都沒成功過?”
許小艾露出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無聊著拿著手中的小勺在咖啡裡隨意的攪著。
一笑起來,那一雙勾人的桃花眼向兩邊拉長,嘴角微微上鉤,好像一隻勾人的狐狸。
對面的男人姿勢都沒變過,只是隨意的回了一句:“我不想讓它成功。”
有點意思,這是許小艾見過的相親時貌似最自信的男人。
她突然笑容扯大了些,把對面的男人從上到下用眼神颳了一遍。
“我媽說你條件很好,28歲,婦產科醫生,家裡有房有車,還有百萬往上的存款,你相親不想成功,難道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男人稍微坐正了些,一手敲在了桌子上,他的嘴角也往兩邊勾了勾,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許小艾,金融女民工,看待什麼事情都很理智,邏輯思維能力很強,家裡有房有車,經濟上完全沒有負擔,和母親相依為命,相親過23次,沒有一次成功。請問你是不是性取向有問題?”
許小艾在口中噎了一句毒舌男,可是臉上不怒反笑,她將身體放鬆了下來:“彼此彼此,同道中人,跟你實話實說吧,我就是不婚主義,我自己養活自己就足夠了,幹嘛非要找個男的回家受氣。”
對面的男人笑意更深了:“我和你一樣,你說的完全正確,我有難言之隱。”
許小愛嘴角的笑略微有些凝固:“你還真是不把我當外人,這麼隱私的事情都告訴了我。”
“相親嘛,不就是這樣。相互瞭解家庭背景,生活習慣,還有個人愛好,只要能對人說的,我都毫不吝嗇的會告訴你,免得到時候你到介紹人那邊投訴我一把,我可就沒法交代了。”
許小艾已經搞明白了對面男人的心思,他說不想讓她投訴,其實就是想要把這次相親攪黃。
“行了,那這個事情已經很明瞭了,我就不在這裡浪費時間了,先走一步。”
許小艾拿起放在沙發上的大衣,轉身想要離開。
“別急著走,我有個提議,你聽聽看,如果覺得可行,可以當做一個備選方案。”
許小艾都沒有再次坐下,就站在了沙發的旁邊:“你說吧。”
她的眉眼垂下,神情稍微嚴肅了一些,對於一個陌生人她確實花的時間有點多,她還有一個盡調報告要回去寫。
“我家裡的要求是我今年必須完婚,我的提議就是如果覺得相親太煩,還不如找一個像我一樣的人,結婚了事,對雙方家庭都是很好的交代,但是我們各過各的,誰也不干涉誰。”
說完之後男人的修長的手指在桌上輕輕的敲著,等待著對面這個精緻女孩的回覆。
許小艾沉默了片刻,腦海裡立刻展現了一副完美的畫面,如果真能這樣,她就不用再忍受家裡人的催婚,也不用再忍受同事熱情而有些異樣的目光,而更關鍵的是她獲得了自由,真正意義上的自由。
她精緻的下頜線往下點了點:“這件事我記下了,我回去考慮考慮,先加個微信吧。”
男人把自己的微信開啟,給她掃碼。
楚瑜,男人用的就是自己的真名,而他的頭像是一張看不出什麼意思的風景照。
艾草,楚瑜看著許小艾的微信名,略微笑了笑:“這好像不太符合你的性格。”
“為什麼?”
“艾草的花語是和平,但是你明顯不是。”
“不,你錯了。艾草的寓意是不要在將痛苦加在自己的身上。這裡面有祝福,也有不讓自己痛苦的意思,人生苦短,及時行樂。這就是我對愛情的定義,我三天後給你答覆。”
楚瑜看著遠去的許小艾,優美的曲線沿著腰線包裹在束腰的大衣裡,隨著她的快步行走,左右輕微的搖擺著,劃出優美的弧線。
許小艾迴到公司之後,把她的盡調報告寫完,提交到中臺稽核,又把交易對手的檔案拿出來仔細的翻看了一遍,圈出了一些相互矛盾的地方。
她一個電話打去了交易對手的財務部門。
“龔總,你給我的財報數字不對啊。”
“小艾,怎麼可能不對呢?這可是我們蓋了公章的財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