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十幾個鐘頭的休息,宗臣的精神終於緩了過來。草草地吃了些食物,接替了帕爾西繼續駕車前進。
“你不困嗎?”宗臣有些歉疚地看著帕爾西,但卻發現這小傢伙表現地非常精神,臉上沒有絲毫的倦意。
“不困。”帕爾西表現的非常淡然,開啟一罐水果罐頭,吃得非常甜美。
此時,車子已經進入到了一片一望無際的雪原。宗臣從懷裡拿出那塊金屬圓牌,但卻不知道該如去觸發其中蘊藏的地圖。
“我來試試。”帕爾西從宗臣手中拿過圓牌,在上面吐了口哈氣,用髒兮兮的袖口擦了擦。
頓時,一副立體地圖從圓牌上浮現。見到這一幕,宗臣看向帕爾西的目光中的疑惑越來越濃。他們二人相處了六年時間,但面對如今的帕爾西宗臣卻感到越來越陌生。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宗臣掙扎了許久,終於還是問出這個問題。
聽到宗臣的疑問,帕爾西放下嘴邊的罐頭,低下了腦袋,小臉上突然閃過一絲黯然。
“你會相信我嗎?”
“只要你肯說。”宗臣的語氣十分堅定。
“我和你一樣,並不知道自己是誰,來自何方。但自從很久以前,我的腦袋裡就裝著一副圖畫。雖然非常模糊,但我知道那就我的家鄉。說來也奇怪,我以前從來沒有考慮過回家,但自從我見到這塊金屬圓牌,心中突然萌生了一種回家的願望,而且越來越迫切。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第一眼看到它時就感到非常熟悉,腦袋裡也憑空多了很多東西。”此時,帕爾西臉上表現地非常矛盾,似乎並不認可自己身上發生的變化。
“你的家鄉是什麼樣子的?”宗臣聽完帕爾西的解釋,心中漸漸地鬆了口氣。雖然這一切聽起來有些離奇,但他還是選擇相信帕爾西。不過,說起家鄉,宗臣心中突然有些羨慕,自己在夏爾之地掙扎了十四個年頭,但腦子裡卻從來沒有四歲以前的記憶。包括自己的家鄉是哪裡,以及父母是誰。
“那裡有綠色草原,蒼翠的山川和奔騰的河流。”帕爾西雙手拖著下巴,一臉的嚮往。
宗臣又何嘗不是呢?帕爾西的介紹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句話,卻在他心中引發了無限的遐想。這些都是傳說中的景象,就連格木派都無法奢侈到在生命溫室裡營造出綠色的田野,更不用說那蒼翠的山川。
格利澤星球除了斯蘭集市,到處都是冰封之地。根本不可能出現什麼奔騰的河流。
“希望你有一天可以回家。”宗臣溺愛地摸了摸帕爾西的小腦袋,用微笑溫暖地鼓勵著。
“到時候,你跟我一塊去好嗎?咱們在草原上搭一間屋子,然後像格木派一樣播種收穫,親手製作好吃的硬麵包。”帕爾西臉上充滿憧憬,雖然現在車上塞滿了比硬麵包還好吃的東西。但硬麵包卻已經成為了一種情懷,即便今後可以吃到平時可望而不可及的肉和水果,但那種硬麵包的甜美卻是記憶中不可替代的味道。
而且,其中最可口的還是那種分享的滋味。自己遇到宗臣以來,每次不管用何種手段獲得食物,自己總是得到很大的一部分。
“好,咱們一塊去。”帕爾西的美妙憧憬也激起了宗臣心中的暢想。如果真有那麼一天,那該有多好。
就在二人正在有滋有味地計劃著未來之時,卻不曾想到身後不遠的地方已經出現了黑壓壓的尋寶隊伍。那些人帶著慾望而來,將會像蝗蟲一樣吞噬著想象中綠色草原,破滅一切美好的希望。
“奇怪,地圖發生了變化。”帕爾西看到金屬圓牌上的地圖在微微顫動,上面的路線也在發生變化。
宗臣轉過頭來,發現的確如此。地圖上不只是出現了一座高山,而且還多了一個可怕的野獸標識。在宗臣的記憶中,這種野獸並不存在。這隻野獸頭上長著兩支尖角,身上覆蓋則白色的容貌,面目猙獰,口中長滿了森森利齒,一雙血紅色的眼睛攝人心魄。
“帕爾西,拿起武器。咱們前面的路可能越來越不好走了。”宗臣嘆了口氣,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凝重。
想要得到神靈的寶藏,只得到地圖還遠遠不夠。凡事皆有代價,在這殘暴混亂的格利澤星球,付出的比重要遠遠多於回報。
格魯兵團的尋寶隊伍浩浩蕩蕩,帶著野心而來,但卻並不順利。在路過一片冰湖之際,竟然有人神經質地朝著湖面開了一炮。冰面大面積碎裂,足有上百人跌落了冰湖之中死於非命。
最後,暴怒不已的格魯兵團上尉終於揪出了元兇,只是一名酗酒成性的賞金獵人。他朝著冰面開炮的理由很簡單,只是想抓條魚什麼的來下酒。
只要不是始皇之矛和達坦生命公司的高層,惹惱了格魯兵團是絕對沒有好果子吃的。那名賞金獵人被硬生生地撕成了十幾塊,最後扔進了冰湖餵魚。
對於這次尋寶任務,魯塔克上尉是最不感興趣的一位將官,可偏偏被格薩爾派來作為隊伍的領導者。本來就心存怨艾,加上帶著一群稀稀拉拉地賞金獵人和拾荒者,幾日走下來么蛾子一波接一波,魯塔克心神幾乎都要崩潰了。如果不是迫於格薩爾的壓力,他恨不得將這些星球垃圾用火油彈活生生地燒成殘渣。
相對而言,始皇之矛的隊伍表現得非常安定。似乎根本不是來尋寶,而是一支豪華觀光團。魯塔克在軍車上生悶氣時,始皇之矛的領導者秦陽和達坦生命公司的執行長官諾爾,卻正在溫暖,感覺不到任何顛簸的豪華車廂裡,愜意的碰著晶瑩的寶石酒杯東拉西扯。
酒過三巡,像是狸貓一樣的諾爾一臉醉意,開始數落最高上司斯卡里的不是。
“你知道嗎?那個可惡的肉球每天都在對著我吵吵個不停,嘴裡噴出的臭氣幾乎要把我折磨死。有時候,我恨不得把張辦公桌塞到他的嘴裡,然後讓他永遠的閉嘴。”
“來吧,讓我們為斯卡里的閉嘴乾一杯。”秦陽半躺在舒適的皮沙發上,跟諾爾碰了一杯。
“秦大人,難道你的生活就那麼舒心嗎?”諾爾端著酒杯,一臉委屈,自己嘮叨了這麼久,而秦陽卻毫無反應,讓他心裡感到非常不平衡。
聽到諾爾的碎碎念,秦陽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但卻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在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