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泓一卻一言不發。
凌楓席地而坐,坐在了泓一的身旁。
“節哀。世事無常,這便是修道。”
“你說我們修道是為了什麼。”泓一出聲道,只是這聲音沙啞無比。
“抗爭吧。”
“連自己在乎的人都保護不了,我們究竟在抗爭什麼?”
凌楓無言,不知該如何回答泓一。
“山海門門規不入世事紛爭,但為何還有人苦苦相逼?是我害了嫻雅。”泓一目光黯淡,自責之意盡顯。
“人心難測。可若是讓他們得逞,人間道義何在?”
“師父,泓一累了,怕了。”此時的泓一卸下了所有的防備,如同多年前的孩子一般。
“那便停下來歇息歇息。”凌楓起身,將泓一扶了起來。
“天下之大,如今卻無安身之地。”泓一自嘲道。
凌楓看著道心不穩的泓一,心中有些愧疚。雖說泓一喊自己一聲師父,但自己卻不曾教授他一招一式,反而讓他揹負了許多他本不該揹負的。
“大荒澤。”
凌楓帶著幾人縱身躍入大荒澤,朝帝江部落處飛去。
帝江部落內,一群身材高大魁梧,面板黝黑的人們身著獸皮,在有條不紊地忙碌著。有的在給獵物剝皮,有的在打磨著武器。
泓一一行人剛剛踏入,一群人便拎著武器走了出來,將他們圍的水洩不通。
“來幹嘛的?”為首的中年人舉起了手中的狼牙棒,朝他們喝道。
“泓一,樂東,顏赭!”伴隨著熟悉的聲音,拓跋壯從人群之中鑽了進來。
樂東上前和拓跋壯來了一個熊抱,“好小子,你怎麼也不呆在孔崧了?”
“天下大亂,不光是俺,學院內都走得差不多了。”拓跋壯重見舊人,臉上滿是興奮。
“爹,這是俺在孔崧學院的好兄弟,這個是樂東,那個是泓一,還有重明鳥氏族的顏赭。”拓跋壯轉身和那個長相同他十分相似的中年首領說道。
“既然是壯兒的朋友,那就好酒好肉招待一番!”隨著中年首領喊話,一群人放下了防備,收起了手中的武器。
咚!
大地震動聲一聲接一聲傳來,只見帝江快步走了過來。部落眾人恭敬地雙手胸前交叉,朝帝江施禮。
“你來了。”帝江和凌楓說道。
凌楓點點頭。
“隨我來。”帝江並無其他話,轉身便帶著凌楓等人朝部落深處走去。
“泓一怎麼了?”拓跋壯看出了泓一的頹然,偷偷朝樂東問道。
“唉!一言難盡。”樂東也不知從何說起,只能嘆息道。
部落中的人為幾人安排了住處,而凌楓則跟著帝江來到了一僻靜處。
“前幾日的事我聽說了。”帝江說道,原本雄渾的聲音此時也壓低了不少。
“可知道突襲那人是誰。”
“不知。”
凌楓緊皺眉頭,陷入沉思。
“近來之事頗為蹊蹺。”
“蹊蹺在何處?”帝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