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會兒功夫,我已經喝了五碗加一杯。
酒很好。但酒很勁。我望了一眼蔣力和唐尼,他倆的臉都紅得像棺材板。正如我推測的,他們都不善喝急酒。而這,卻是我的所長。我的臉只有微微的燒,卻還沒有到紅的地步。其實臉紅與不紅,就有講究。按你們中國人的說法,喝酒臉紅者,酒行皮;喝酒臉不紅者,酒入骨。我是二者都不是,我只是個靈魂戰警罷了。
費蘭不會知道我的酒量。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因為我從來沒有醉過。
也就面不改色。心當然是跳的。
費蘭悄悄地看了我一眼,眼神已是一種放心的眼神。
跟蔣力手下幾個上校幹酒,就真是乾脆利落。舉起碗,無須客套,一口就幹。
等他們敬完酒,就輪到我回敬了。
蔣力,英雄。一碗。
蔣力,抱得美人歸。一碗。
蔣力,玫瑰精英。一碗。
第一碗幹下,蔣力已舌頭打結。
第二碗喝了,蔣力的手已發顫。
第三碗喝罷,蔣力望著我的目光就變成直勾勾的,不會轉彎了。
而我,才表現出喝了五六成酒的意思。
唐尼被我回敬了兩碗,就趴了。第三碗怎麼都不肯喝。
對幾個上校,我則是一齊敬。這是規矩。因為他們是蔣力的手下,而我是蔣力的貴賓,跟蔣力是平等關係,無形中就在他們之上。
也是三碗。
這時,蔣力雖然已醉,但卻醉得十分興奮,重重複復地說著他當年的光榮史,間中也誇誇我李白的大作。
說到高興處,蔣力突然站了起來,拔出手槍便朝天連打了五槍。
第一槍剛響,一個身影已飛到蔣力身邊。
好快的身手。
他就是蔣力的勤務兵錢小克。
而費蘭也不差,幾乎是同時,也撲到我身上,緊緊地摟住我。
“哈哈,沒事,沒事。是我太開心了,太開心了。李先生千萬別見怪哦。”蔣力收好槍,高聲笑道。
費蘭鬆開我,坐回自己的位置。
我拉起費蘭的手,一邊輕撫著她,一邊對蔣力笑說,“怎麼會見怪呢?高興嘛,就該這樣。”
“呵呵,李先生真知我心、真知我心。”蔣力開心道。可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皮已塌拉塌拉了。話說完沒一會,便一頭伏到臺上,嘮嘮叨叨著,說起夢話來了。
參謀長唐尼也醉得一塌糊塗,站都站不起來了。嘴裡譏哩呱啦的,也不知說什麼。幾個上校,也只有康登這個導彈團長清醒一些。大概是因為他身體肥胖,肚裡能裝酒吧。
康登似乎聽出參謀長叫他帶我們到住宿的地方吧,康登便對我們說,“我帶你們去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