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日只要用此事脅迫,再添上些好處,大棒甜棗一起給,小狐媚很難不從。
只是不知道,自家女兒到底丟擲了什麼誘惑,昨夜才能以陌生的身份能讓小狐媚心甘情願陪酒。
瑰清不想說,那她這個當娘更不會主動詢問。
當狐媚子從樓上下來,毫無疑問,就連鐵石心腸的死士車伕都看呆了,有過短暫的失神。
瑰流為何叫她狐媚子?
她為何得以評上美人評榜首?
又為何能夠讓皇后娘娘冒天下之大不韙,提筆寫出“禍國殃民”這驚駭世俗的四字評價。
她的狐媚,不是嫵媚,是溫馴淡定,是弱柳扶風,是萬種風情,不刻意以媚態誘人,一舉一動又極其蠱惑人心。
簪子流蘇隨著她不緊不慢的步伐微微晃盪著,發出碎玉般清脆悅耳的聲響。狐媚子看見瑰清竟站在樓外等候自己,感到受寵若驚,放慢步子,好像一隻懵懂不敢前進的小麋鹿。
而冰冷站立的瑰清,就好像正在狩獵。
秦芳雙手托腮,趴欄饒有興致看著這一幕。
狐媚子越走越慢,最終停滯在距瑰清不遠的地方。
但是秦芳萬萬沒想到,自家女兒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給小狐媚發了個甜甜的糖。
只因瑰清說道:“還不快走,要我繼續等你?”
說完這句話,她依舊原地不動,而是等狐媚子來到身邊。
最後,車簾子被掀開,兩人一前一後登上車廂。
瑰清先坐,狐媚子有些猶豫,但還是鼓起勇氣緊緊貼瑰清坐下。
馬車緩緩駛回宮。車廂四角都放了碳爐,所以較熱,被狐媚子這麼一貼,實在太熱,瑰清忍不住往一邊挪了挪。
哪成想狐媚子成了狗皮膏藥,瑰清剛挪,她就緊緊的貼了過去。
一連幾次都是如此。
最後,瑰清忍無可忍,冷冷道:“離我遠點。”
而狐媚子就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她,一副委屈不能再委屈的表情,聲音顫抖道:“我冷。”
最後,瑰清也沒能逃掉被黏住的命運。
秦芳始終笑而不語,她心知肚明,這種“折磨”對瑰清來說,恐怕才剛剛開始吧。
她也覺得有些悶熱,便掀起厚厚車簾一角,霎時寒風吹進,火炭滋滋作響。
又飄來烤紅薯的甜膩香氣。
她怔怔出神,卻是忘了放下簾子。
心中只想一人。
想他回家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