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溫緩緩握住佩刀,慢吞吞道:“但是你這般藏著掖著,唯恐我看見,當真是逼著我起疑心啊。”
瑰流一眼便認出了他的握刀手法,是那南詔小國極其風靡的半手刀。
“你雖有一柄好劍,自身卻是個繡花枕頭,連武道的門檻都沒摸到,如何能夠對付我這個在死人堆裡摸爬滾打的四品小宗師?”
瑰流不說話。的確,以現在的自己,對付這種穩紮穩打的四品武人,毫無勝算。
但是別忘了,和女劍修黃茹分別之時,她曾給予了三縷劍氣。
這便是面對許溫還能巋然不動的底氣所在。
忽然,一道稚嫩的聲音從屏風後面傳出。
“是我,我和你走,別傷害他。”
小丫頭竟然自己走了出來,柔柔怯怯,不敢抬頭看對峙二人中的任何一位。
許溫冷冷道:“果然就是你。”
瑰流朝小丫頭笑了笑,柔聲道:“放心,,區區一個四品武人,我還是能夠對付的。”
此話一出,許溫似乎在這個男人的眼睛裡看見了一道閃爍著的雪白劍氣。
長年混跡在沙場上的他,早就練出了提前感知生死一瞬的本事,僅是方才那一瞬間,他就感覺到了極其可怕的死亡氣息。
“等一下。”
許溫的聲音竟有一絲顫抖。
他是下意識說出這句話的,後知後覺,他看向眼前這個男人,心中驚疑不定。到底為什麼?他明明一動未動,可方才那股近乎壓迫的死亡氣息卻如此熟悉逼真。
瑰流眼睛裡的白色閃爍消失不見了。
“你還想說什麼?”
許溫再度看向男人身邊柔怯的小丫頭,沉默好一會兒,最後嘆了口氣,輕聲道:“罷了罷了,就當積攢功德了。如果你還能信得過我,明日子時,我按照原計劃送你們出城。如果信不過,現在和我講,五百兩銀子,我一分不差退給你們。”
瑰流平靜道:“我信得過你。”
“好,明天夜裡子時,我來找你。”
許溫沉聲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
瑰流冷不丁叫住他。
許溫頓時萬分警惕,甚至隨時可以拔刀出鞘。
一道陰惻惻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你是南詔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