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摩挲劍鞘,回答道:“可矣。”
少女撇撇嘴,“既然那個校尉要回來,那我們今晚還能走嗎?我很趕時間誒。”
許溫連忙道:“這個請放心。今夜子時一過,城牆上就只剩下我的人,只要動靜小一點,是不會出現任何問題的。”
瑰流點點頭,“那好,我們就先在這裡休息。”
直到聽到這句話,許溫才悄悄鬆了口氣。
突然,一個兵卒火急火燎地闖進院子,在許溫耳邊悄悄說了些什麼。
“先失陪了,晚上我會來接諸位。”
臉色鐵青的許溫,大步流星走出院子。
他走之後,瑰流連忙看向女子,詢問道:“聽見他說的是什麼了嗎?”
“大概是一種方言,聽不懂。”女子答道。
“的確,我們大靖軍中也有用方言交流的習慣,怕的就是像你這樣的大修士用神通手段偷聽。”
瑰流打了個哈欠,眼淚直流,當即感到一股睏意。要知道,這個男人可是守了一整夜,直到天明破曉的時候實在扛不住了才睡了一小會兒。
整座院子都沒有落腳休息的地方,就連那個破草蓆子都沒法用,躺在上面很是扎人。所以瑰流乾脆將躺在大片大片的雜草上,一邊曬著太陽一邊睡覺。
小丫頭看男人那副表情,似乎很舒服,於是在他身邊躺下。
或許是真的很舒服,這一大一小兩個人,沒一會兒就睡著了,而且都微微打鼾。
女子雙手抱劍,靠在牆壁上,閉目冥想。
整個院子裡,只剩下少女百無聊賴,既沒有能夠躺的地方,也沒有能夠坐的地方,她就只能來回踱步踢草玩。
另一邊,面色陰沉的許溫在離開院子之後就鑽進一輛馬車,他沒有立刻放下簾子,而是等剛才給自己傳話的那個兵卒也蹬了上來。
方才還一臉極其不悅的許溫,突然變的極其恭順,大氣不敢出一聲。
而這位兵卒,摘下頭盔,面無表情:“他真的最快還要半日才能到?”
“回許大人,高校尉已經將前後兩座軍鎮的兵力集結完畢,估計只需要一個時辰,就可以按照計劃行動了。”
“嗯。對了,那個太子先前的那一番話,你怎麼看?”
“許溫”猶豫一下,小心翼翼道:“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話雖美,不可信也。”
兵卒哈哈大笑,“他真以為我許溫還是曾經的許溫?一個太子的頭顱和一個權臣之女的頭顱一同奉上,不比他給我的好多了?”
“面對一個武評前十的大宗師,八千人不夠,那兩萬人呢?”
“許溫”眼神炙熱,這同樣也是他一舉扶搖直上的機會。
車廂裡只有四個字久久迴盪。
“插翅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