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兒?”
正當李同和保安隊長相持不下,首博展覽處的姜處長走了過來。
姜處長看了李同的“作品”一眼,半晌沒說話。
“要不,請幾位專家過來看看再說?”姜處長看了看圍觀的眾人提議道。
“嗯。”眾人附議。
“去把館長、副館長,和這次全國優秀畢業生展覽評委會的教授們都請來。”姜處長吩咐下去。
不一會兒,首博的孟館長和季副館長都來了。
孟館長這個人見多識廣,為人也比較大氣,來了之後,只是託著腮仔細端詳李同的作品,並沒有流露出厭惡或是不耐煩的表情。
相反地,季副館長這個人非常迂腐,平時就很不屑那些青年藝術家搞的所謂的先鋒藝術。
他一看李同這個莫名其妙的“作品”,就嚴詞抨擊道:“藝術不是開玩笑,不是譁眾取寵!李同同學,我希望你不要在首博這麼高雅的地方貽笑大方!”
姜處長是個牆頭草,一聽季副館長這麼說了,立刻拍馬屁道:“季副館長說得對,保安,把這個搬出去吧。”
“慢著!”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孟館長緩緩開口了。
“李同同學,我給你個機會,要不你解釋一下你的這件作品?”
評委會的幾位教授也點了點頭,覺得孟館長此舉甚妥。
這幾位教授都是來自於各大高校。在高校裡,標新立異的學生多了去了,所以他們也見怪不怪。
不像季副館長這種人,保守迂腐,連個機會都不給李同。
這時,華夏藝術的幾位記者也將話筒和錄音筆遞了過來:
“是啊,李同同學,給我們講講你的這件作品吧?”
“請問您創作的初衷是什麼?想表達的又是什麼?”
所有人都明白,這是孟館長在給年輕人機會,只要李同給這個小便池扣上個先鋒藝術的說辭,他就能矇混過關。
李同也明白,但一旁的楊樹就爆發出一陣響亮的冷笑:“呵呵,還初衷,還創作?把小便池擺到展廳,根本就說明他黔驢技窮了。”
“就是說,要是這都能算藝術的話,那這個世界上人人都是藝術家了。”季副館長立即接話道。
這時人群更加騷動:
“這下有好戲看了!我倒要看看李同怎麼解釋他這幅作品!”
“可不嘛,他要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就坐實了譁眾取寵。”
“嗨,我看李同這回啊,是栽咯!小便池能解釋出什麼來?”
“青年畫家,新興崛起,也不過如此!李同肯定是黔驢技窮了。”
各種負面的質疑,如四面八方的來風湧進李同的耳朵。
但他毫無顧忌,淡然一笑:“哲學家維特根斯坦說過,哲學只是把一切擺在我們面前,它既不解釋什麼,也不推演什麼。因為一切都已公開地擺在那裡了,沒有什麼需要解釋。”
說到這兒,李同頓了頓,挺起胸膛指了指小便池繼續道:“而我的藝術也是“明擺著的”,堅實地表達著世界,而且像水晶一樣清晰。”
啥?
不解釋?
全場的人更不解,剛才李同拽了半天的文,最後合著就是告訴大家他對自己的作品沒什麼好解釋的?
這……就是一個小便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