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興經過一番思索,安排眾人分頭行動。其中臬捩樹和劉僎負責東西兩市尋訪胡商,他二人是西域昭武九姓之人,對那裡的胡商較為了解,尋訪起來有便利條件。胖來、蘭花和草包三人都有箭傷,留在醫館一邊療傷,一邊照顧朱邪宜,忙的過來的話,順道協助臬捩樹他倆走訪胡商。亦武帶著黃老五、龍錦兒他們這幫船夥兒,去百花洲搜尋燕子樓。田興帶著餘下的人想辦法進入元府,相機取得麒麟血。另外他還特意要求潼安和蚊子晚上準時赴約。
這洛陽城隨便一家酒樓,都是食客盈門,熱鬧非凡,與魏博第一樓神黜樓相比,不只要甩出幾條街去。潼安和蚊子隨著張弘靖來到了離西城門不遠的一家酒樓,這家酒樓高九層,飛簷翹角,金碧輝煌,額匾題字“膾魚第一樓”,好不氣派。
在酒樓的門口,三人被擋在門外,小二的滿臉堆笑的解釋:“元大公子馬上就來了,請幾位稍候片刻再進去。”蚊子當即就要發作,那有這樣狗眼看人低的,甩開步子就要上前去理論。
張弘靖一把攔住蚊子,無奈的笑著說:“這元家的大公子咱們可惹不起,他可是洛陽元氏的嫡長子,整個洛陽城幾乎都是他們元家的。”潼安聽得目瞪口呆,他們魏博田氏那麼飛揚跋扈,還不敢說魏博是他們田家的,這洛陽元家倒敢霸佔一座帝都。
張弘靖看到他們吃驚的表情,就繼續解釋:“這洛陽城大大小小的官吏,十之四五都是姓元,那些不姓元的官吏不是元家的故舊親友,就是門吏學生。甚至這洛陽城的產業近半數也是他們元家的,所以咱們就等一會吧。”
“難怪元家的公子這麼囂張,他來吃個飯,別人都得在外邊候著。”蚊子小聲嘟囔著,收回了邁出的右腳。
“這元家大公子應該不囂張才對,估計是這酒樓掌櫃的想要獻殷勤。”張弘靖若有所思,這個元公子他倒是聽人提起過。
“難不成張公子還認識這元家的大公子?”潼安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不認識,我也只是聽人說過而已。這元家的大公子有個趣事一直京城流傳著。
這元家老爺送大公子去長安太學進修,這大公子有個習慣,每到晚上就買兩張大餅,但是他自己從來不吃,都是第二天給身邊的僕人吃。時間長了,身邊的同學都覺得很奇怪,就問他為什麼,他說:“我離家來長安之時,我娘別的沒說,就是怕我晚上讀書時餓肚子,叮囑我每天晚上都要準備兩張大餅。所以不管我餓不餓,我都要買兩張大餅,絕對不能忘記老母親的叮囑!”後來長安城的才子就寫了幅對子:元公子不忘母叮囑,夜買兩張餅;何進滔謹記父教誨,只飲三碗酒。一時傳為笑談。
張弘靖剛說完,這元公子的車馬就到了,一群人簇擁著去接駕,諂媚之態畢現。潼安看到這元公子文質彬彬,突然間想到了一個好主意,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