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雲棠穿著細絲軟甲,沒有戴頭盔。
他的頭髮並不是東昊傳統男子髮型,而是和北安書生一樣,挽了一個髮髻,用玉簪束起,加上他儒雅瀟灑的氣質,還有和北安人差不多的身高,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東昊貴族,而更像一位北安儒將。
很多城衛軍看見仲雲棠,都露出疑惑和牴觸的神色。
“這是誰?”
“怎麼有北安人混進來了?”
“閉嘴,不要亂說話!”
“那是仲家的雲棠先生,不得無禮。”
即使被軍官們訓斥,那些城衛軍眼中還是隱隱的敵意。
畢竟,這些年東昊貴族們一直宣傳北安人低賤愚蠢,可是現在,仲家這位雲棠先生卻完全是一個北安人的打扮,他們很難一下子轉過彎來。
顧昭嘴角泛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這倒也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切入點。
仲雲棠常年在北安竊取各種訊息,考察北安地勢山川、人文風俗,但在這樣的過程中,他難道就不會被北安的文化浸潤滲透嗎?
就像是剛才仲雲棠質問秦行烈的話,就很明顯具有北安人的思維特徵。
在東昊那種地方,敵人家族中只要能夠拿得起弓弩的男子,都可以毫不猶豫地殺死。
像仲雲海這種年紀,已經完全夠得上這個標準了。
要不然,雲從吉羽怎麼會派人專門刺殺仲雲海?
面對仲雲棠的質問,秦行烈絲毫不為所動。他只是掏出了王衡義給他的藥瓶,拔出瓶塞,一把捏開了仲雲海的嘴,將瓶中的藥粉倒了進去。
仲雲海想要掙扎,卻根本無濟於事。
在秦行烈的手中,平時兇狠蠻橫的仲雲海就像是一隻脆弱的小雞仔,徒然地撲騰著,卻更顯得無力。
“秦行烈!你在做什麼!”仲雲棠急了,一揮手,匆忙趕來的弓箭手們將箭尖對準了秦行烈。
仲雲海對於仲家的重要性,仲客巍已經跟仲雲棠說清楚了。
沒有仲雲海,仲家就沒有了未來。
秦行烈絲毫不在乎這些寒光閃閃的箭頭,仍舊不急不慢地取下了腰間的水囊,捏著仲雲海的嘴巴,把水倒了進去。
然後他捏住了仲雲海的嘴巴,逼得仲雲海不得不把口中那苦澀的藥粉和水一起嚥了下去。
仲雲海再也支援不住,縮著身子,倒在了房頂上。
仲雲棠進退兩難。
仲雲海就在秦行烈手中,而他親身體會過,秦行烈的武功有多麼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