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午,林家上下百十號人都站在密室門前,期待著燕霆開啟門的那一瞬間。
這些天來,林渠每天睜開眼睛都是提心吊膽的,不過幸好,這日子總算是熬到頭了。
從正午一直到傍晚,林家的人都沒有挪動一寸腳步,天色昏暗下來,眾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林渠的臉色愈發難看,昨天燕霆說過今日晚上便是林宏的最後期限 ,可也沒說晚上的哪個時辰,他們等了半天,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可現在時間不早了,林宏隨時都可能毒發身亡。
“前輩怎麼還沒有出來,這……”林渠也沉不住氣了,向前一步,要去開啟密室大門。
林坤及時攔住了他,勸阻道:“老爺,千萬不可這樣做,萬一前輩煉藥只差最後一步,老爺這樣打擾,豈不是前功盡棄,少爺就完了。”
“是啊,再等等吧。”林旭也開口說道。
“可這要等到什麼時候,宏兒他……”
“前輩既然說了,就不會讓宏兒有事的,我們再等一個時辰,如果前輩還沒有出來,我們只能進去看看了。”林旭道。
“只能如此了。”林渠沉重道。
一個時辰不長,但對林渠來說,卻猶如數年之久,這一個時辰,是他幾十年來最難熬的一個時辰。
林渠的心神愈發不寧,好像有什麼壞事要發生一樣,終於,一個時辰過去了,可是密室大門仍然沒有任何開啟的意思。
“只能開門了,再遲,再遲宏兒就……”林渠的聲音劇烈顫抖,他顧不得眾人阻撓,直接推開了密室大門。
當大門被推開的那一刻,眾人眼珠子爆凸,滿臉的不可思議和難以置信,林渠的臉色更是難看至極,密室裡除了煉藥的器具外,根本沒有一個人。
“這……這是怎麼……怎麼回事……前輩呢?前輩人呢……”林渠發瘋似的咆哮。
“老爺,說……說不定前輩已經出來了……”林坤想要安慰林渠,下一刻便迎來了林渠暴怒的狂吼。
“放屁,老子正午就在外面等著,他要是出來了,我能不知道,你們一百多個人能不知道,我……我早就知道……這個人……怎麼會一切都那麼巧合……”林渠腦子昏昏沉沉,忽然眉頭一凝:“快去庫房看看,去看看,快……”
“是……是……”林坤連滾帶爬地離開密室。
“誰看見了他去哪裡了,誰看見了?”林渠雙目圓睜,失心發瘋。
“怎麼會這樣?”林旭失神呢喃道。
片刻後,林坤驚慌失措地跑回來,滿臉驚駭,如白天遇鬼:“老爺……老爺……庫房……庫房除了兵器……其它的東西都不見了……”
林渠如被勾魂,頓時石化,一雙眼睛呆滯地望向上空,隨後莫名地陰笑:“哼哼哈哈哈……想不到我竟然被人當蠢子一樣,如此戲耍,給我找,流城上下,找出那個人來,我要把他挫骨揚灰,還有,問一問那三家,那個人的來頭,問不出來,一年之內,我滅了他們,讓這流城,餘我林家。”
眾人從未見過林渠如此失態,腿腳哆嗦,就差沒趴下。
“還有,給我監視藥軒齋,這件事情一定和安靈晚脫不了干係,如果我兒子死了,我要讓藥軒齋上下為他陪葬。”
……
從流城離開已經三天了,燕霆三天前在流城買了一匹馬,用了三天時間終於是到了逐鹿山腳下。
不得不說馬匹的速度和魔獸相比差距真不是一星半點,飛尋鳥半天不到就可以從逐鹿到流城,而馬匹卻要整整三天。
山腳下,就不能繼續乘馬了,逐鹿的規定,無論是誰,必須徒步上山,以表示對逐鹿學院的尊重,曾經有人試圖挑戰權威,乘坐騎巨鷹凌駕在逐鹿上空,結果那巨鷹被當場撕裂,那個人也身受重傷,只是為了維護學院聲譽才勉強放過他。
從那時起,再也沒有人敢乘坐騎上山,學院只認學院內部的飛尋鳥。
離開學院也有近半個月了,離內院選拔也不到十五天,學院大門外遠遠望去,廣場上竟是空無一人,看來都在進行刻苦修煉,想要在內院選拔上出人頭地。
每一年內院也就只從外院招十個人,兩個同修為境界的人,在內院外院待上一年,簡直是天差地別。一年前即使修為只有五級地元,在內院待上一年後也必定成為天元境。
內院的資源,可比外院好好上數十倍,十年磨一劍,內院十年,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是一次功成名就,揚名立萬的絕佳機會。
外院雖然經過兩次考核淘汰了將近五分之四的弟子,但是那恰恰代表剩下的一千多人都是精英,其中同修為境界的人更是數不勝數,可能同一級就有一百多人甚至幾百人。
以往即使如此,弟子們也不至於會消失無蹤,全部閉關,可是這一次出現了一個大大的意外,兩年前外出修行的五個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