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次取得了選拔第一的成績，是我沒有意料到的。”雖然語氣冷淡，可那種興奮根本掩蓋不住。

“所以你準備了什麼大禮來犒勞我呢？”燕霆搓搓手掌，貼上三長老，左看右看，捏了左肩捏右肩，活像一隻狗腿子。

開玩笑，這可是逐鹿學院三長老，逐鹿學院最頂層的人物之一，從他那裡能剽得到什麼差東西？

三長老皺了皺眉：“拿你和常風比涵養，真是委屈他了。”

說罷來到一張桌子前，開啟抽屜，取出一個紫色檀木盒子。

“不能這麼說，他是什麼身份，我是什麼身份，別人堂堂一個皇子，就算最基本的禮儀都要練習成千上萬次，我就一個小家族的少爺，雖然衣食無憂，但我心志就這樣，吊兒郎當的，要學那套死板的禮儀，真學不來。”燕霆甩了甩衣袖，搖頭晃腦道。

“沒讓你學，平時遇事多忍一忍，別去惹事，這難道很難做嗎？”三長老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索性打斷道。

他開啟檀木盒。

“那要是別人先招惹我呢？”燕霆試問道。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讓你別惹事，不是讓你什麼事情都不管，鋤強扶弱，這是一個逐鹿弟子該有的品性，也是一個少年的血性，這我都管不著，但是若是危險程度太大，牽連的事情太多，就最好不要管。”

“你今天怎麼這麼多話要跟我說，總感覺你今天怪怪的？”燕霆反問道。

秦妃泠拉了一把燕霆，嬌嗔道：“你知不知道是蕭爺爺把黑虛……”

“丫頭！”蕭城凡打斷了她。

但是燕霆還是聽到了“黑虛”兩個字，他驚詫地問道：“你不會給我用了黑虛回命丹吧，我那用得著那東西？那可是五品丹藥啊。”

燕霆叫苦不迭，昨夜他睡得死，先有黑袍人為他消除傷疤他不知道，後來三長老進入房間，將五品丹藥黑虛回命丹喂他服下他也不知道。

黑虛回命丹，就算是瀕臨死亡的元宗也可救回一條命，更別說他一個小小的天元了，但這東西用在他身上簡直是暴殄天物，更何況他的傷完全可以自愈，根本用不上這種神藥。

“丹藥如果不能發揮它的價值，那和廢物有什麼分別，遲早要用的，我這輩子待在逐鹿學院，哪裡用的上。”三長老長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看著你和玄觴在風雲臺上的戰鬥，看著你們兩個人都那麼不要命地戰鬥，我就知道，是不是上天要懲罰我，為什麼輕顏和滄言是這樣，不分勝負不罷休，你和玄觴也是這樣。”

“但我絕不能讓那悲劇重新上演一遍，燕霆，少年有血性是好事，但是也要有自知之明，不要什麼事情都認為自己可以扛起來，我這輩子的成就也就這樣了，但你和妃泠還有無限的可能，萬事切記，有命才有希望。”

三長老說到這裡，眼圈已是微微泛紅，不知不覺，他又想起了二十年前那冰原上的絕望一幕，那個天之驕子就這樣隕落在了那裡，和他的未婚妻一起，隕落在了茫茫千里冰原。

另一個天之驕子，那一戰之後不知所蹤，二十年杳無音訊。

滄言，這個名字好熟悉！

是莫滄言嗎？是葉思璇跟他說的莫滄言。

可是蕭爺爺不是不喜歡聽到這個名字嗎，為什麼現在自己談論起來了，而且語氣中不是怨恨，而是惋惜呢？

終於，蕭城凡取出了紫檀盒子裡的東西，是一對金色的鐲子，一隻上雕刻著一條龍，一隻上雕刻著一隻鳳凰，很明顯這是龍鳳鐲。

龍鳳栩栩如生，盤旋金鐲之上，遙望相對，如同一對戀人即將相見，內心充滿了喜悅和激動，以及對未來的渴望與期盼

“這對龍鳳鐲，是我當年託名匠親手打造的，先是我和我的妻子戴著，後來打算把他傳給我的兒子，可是沒來得及，現在把它們給你們，或許早了些，但是我總能感覺到，給你們不會錯的。”三長老拉過燕霆和秦妃泠的手，把龍鳳鐲交給他們。

“這是……什麼……意思，我和她不……是你想的……”燕霆呆滯在原地，蕭城凡不會把他們看成了一對情侶吧，那真是有些誤會了。

好吧，雖然秦妃泠長得非常非常漂亮，他也確實有些心動，但是這脾氣吧，似乎不是太好，準確的說是對他一個人不是太好，要是在一起指不定哪天就溘然長逝了。而且這還沒問過秦妃泠的意思是不。

“你說句話啊，別讓蕭爺爺誤會了！”燕霆推了推秦妃泠。

後者坦然接過金鳳鐲，拿在手中摩挲著，看著燕霆，然後看了看蕭城凡，平靜道：“我以後會看著燕霆，不會讓他惹事的。”

燕霆石化當場！

“好，好，好，丫頭，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我是管不了他了，看著他在風雲臺上打的那一架，我現在還膽顫心驚，也就你可以約束他了，這對鐲子，不管你們日後會不會在一起，送給你們，總不會錯，也算是對你們兩個人的祝願。”三長老閉上眼睛，似乎是完成了一個心願，背對二人坐在椅子上，像是睡著了。

燕霆掙扎著說道：“你幹什麼啊，我……”

“從現在開始，以後我說的話，你就算不聽，也不準輕易違背，你拿了這鐲子，就必須服從，有本事就還回去。”秦妃泠正色道。

“我……”燕霆啞口無言。

最後，實在是沒辦法了，他湊近秦妃泠的耳朵邊上，弱弱地問了一句：“你不會……真的喜歡我吧？”

秦妃泠咬著銀牙，一腳踹在燕霆屁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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