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燕霆沒有幫他療傷,就讓他以那副樣子好好休息幾天吧,畢竟,是自己牽連他們的。
洗漱過後,燕霆洗了個澡,換了一身乾淨的白衣,十六歲的他經歷了太多的事,早已褪去了臉上的稚嫩,現在的他,已經成為了一個獨當一面的小強者。至少,他即將幹一件許多人想做卻做不到的事情。
這需要的不僅僅是實力,還有智慧和勇氣,以及擔當。
這幾天的事情轉變得太快,他到現在都沒有完全地接受,不過不用接受了,因為不管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接下來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就是把擋在他前面的一百人,全部揍趴下。
這是他對自己許下的承諾,也是對莫玄觴他們的交代。
輕撫斷涯,燕霆微笑著,然後把它移到了牆邊豎放著,脫下雙手的玄重石護腕,雖然才短短几天時間,但是燕霆此刻發現脫掉後雙手變得輕飄飄的。他輕輕抖動手臂,緩解長時間佩戴帶來的肌肉痠痛。
第一縷陽光照射下來,燕霆開啟門,迎著這第一縷陽光,走出了大門,往風雲臺的方向去。
那裡,將會是他在內院立威的一戰!
一路上,和燕霆預料的一樣,沒有任何一個人,偌大的內院,非常安靜,只有涼風吹動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踏著內院平滑的地板,一條路走到底,燕霆內心說到底還是有些緊張,但他斷然沒有後退和遲疑的理由。
與四天前不同,雖然兩次都是他正面迎戰,但是那一次他的身後還有林珏和楚天源壓陣,他們兩個人,給了他莫大的決心和勇氣。而這一次,他是一個人。
不慌不忙,不緊不慢,閒庭信步,燕霆極力使內心平復下來,該面對的,逃避沒有用,若不能正面擊潰它 它就會成為心魔,成為自己修煉道路上的阻礙。他可以允許前方有阻礙,但是不允許這阻礙是顧飛淳,他不配!
從宅院到風雲臺的路程不近不遠,逐鹿學院大半個直徑,燕霆邁著輕緩的步伐,耗費了半個多時辰走到了山谷之上。
眼眸微微一斜,俯瞰而下,百丈風雲臺上,一方已經站滿了人,而顧飛淳,就坐在那一百人後方的座位上。他時刻關注著燕霆的動向,燕霆一低頭,他就看見了,於是他抬起手臂,朝著燕霆冷笑著勾了勾手指,那意思彷彿在說:“你來啊!“
燕霆眼瞳輕輕一縮,他的瞳孔之中,對映的那一塊區域,除了顧飛淳之外,還有三個人,這三個人應該就是幫助顧飛淳的人,這一百個人裡面,也絕對有他們的手下。
“這個人,就是燕霆啊,聽說他在內院選拔決賽裡打贏了那個叫莫玄觴的,這麼一看,確實挺厲害的。”顧飛淳左手邊一人指著燕霆,輕蔑地冷笑著。
昨天早晨,他們四個人在顧飛淳家中等待訊息,好壞參半,好訊息是,要對付的人除了燕霆和步雲崖之外,全部重傷。至於壞訊息,便是這莫玄觴一人敵八十,拼著重創,竟然連廢他們十七位後期天元的修為,並且重創十六人,幾乎把他們打成了殘廢。
這般戰力,他們四個人在天元境九級的時候,絕對做不到。
不止做不到,相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顧飛淳冷冷地掃了他一眼,道:“不管他多能打,今天,一定要讓他知道,惹不起的人,不要惹。”
“放心,我們四個人每個人出動最強的二十五位天元境高手,光是九級天元都有二十七位,聽說你父親還專門從外邊搞來幾個瘋子,這下,看他怎麼過這一關。”右邊一個藍衣青年翹著二郎腿,搖著摺扇笑道。
顧飛淳眼眸一寒,他父親顧顯親手從牢獄裡抓出四個瘋子,殺起人來那是絲毫不手軟的,兩個職業殺手因錢財殺害同門十七人,還有兩個揹負著幾十條人命,這種窮兇極惡之徒,拿來對付燕霆這種打架不要命的瘋子,不是再合適不過了嗎?
“不過,怎麼就他一個人?”藍衣青年詫異道。
剩下三個人猛然醒悟,燕霆從山谷頂走到了山谷底 ,他的身後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其他人的身影。
顧飛淳站起身來,肆意狂笑道:“哈哈哈——怎麼,燕霆,就你一個人來啊,你孤家寡人,就想和我這百人軍團打?”
燕霆一步一步走上風雲臺,腳步越來越快,步幅越來越大,他的嘴角微微揚起,神情堅定而無畏。
百人軍團和燕霆相隔不到百米,最前方二十七人更是用不屑的眼光看著走來的燕霆,在他們眼中,這種行徑無疑是找死。
但是,空中傳蕩來的一句話,讓他們當場爆發。
“打這一百個廢物養的廢狗,還要叫人?”
顧飛淳瞳孔驟縮,隨後獰笑道:“那就……試試,給我上,只要不死,就往死裡打,到時候,算他個意外死亡。”
命令一下,百人軍團毫無顧忌地開始狂奔,燕霆的步伐,也從走路變成了奔跑,迎上了那百人軍團。
雙方戰意攀升到了極點,相融那一刻,意味著這一場逐鹿歷史上最為慘烈的,最為壯闊的爭鬥,開始了!
誰也不知道,這一場爭鬥,會在逐鹿歷史上留下輝煌的一頁篇章,會作為最為勵志的史實,最驚心動魄的故事,最勇敢無畏的勇氣和最不可思議的傳說,流傳千古,令逐鹿後輩,萬世敬仰!
它的規模遠遠達不到最大,但是雙方人數的對比,修為的對比,足以讓這一次爭鬥成為逐鹿歷史上永遠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