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謝老爺還記得我啊,我還以為,在魔獸森林裡死掉的那些人,你一個都不會記得了!”燕霆的聲音忽然沉了下來,使得謝淮臉色驚變,他眼神躲閃,不敢正視燕霆。
“你早知道陸哲希養了冰翎蛇,借你女兒治病為由,召集天元境之人進入魔獸森林取冰翎蛇膽,都只是為了提供能源給那條冰翎蛇王和眾多冰翎蛇,對不對?”
謝淮嘴唇蠕動,臉皮抽搐,他低頭輕聲道:“我勸阻過你,不要進去,可是你不聽。”
燕霆眼神一凝,原來謝淮當時勸他,是因為這個理由。
“我的女兒確實從出生之日起就患有暗疾,找了許多的大夫,都說治不了,直到遇見了陸神醫,他說我的女兒,最多也只能活到十七歲,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冰翎蛇膽為她醫治,我雖然有所懷疑,可你知道一個父親在女兒面臨死亡之際看到了希望,是會有多麼渴望嗎,那種渴望,足以讓任何一個父親拋開所有的懷疑,傾盡一切,我相信了他,然後,逐步落入了他的圈套裡面。”
“送入第一批天元境高手,我自知無法回頭,他也按照承諾給了我冰翎蛇膽,初次吃下冰翎蛇膽練成的藥丸的確有效,可是前不久我的女兒告訴我,冰翎蛇膽只會害她,我才下定決心決定和這魔頭同歸於盡,這麼久了,我的心裡一直處於痛苦和折磨之中,那些被我害死的人,我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夢見他們,夢見他們找我索命,問我為什麼要害他們。”
“我罪無可恕,但我的女兒是無辜的,她已經被我送出了城,求求你救救她。”謝淮流出了眼淚,然後雙膝彎曲,朝著燕霆跪了下來,雙手抓著他的衣服,不停地啜泣。
燕霆是在受不了一個老人跪在自己面前哭,他連忙拉起謝淮,道:“你的確罪無可恕,你的女兒是命,別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任何人都沒有權利為了救一個人而去害更多的無辜的人,謝凝煙的病,我會想辦法,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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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必須要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
“我知道,我知道,謝謝……謝謝你,燕霆,我會的,我會的,我還有幾十萬金幣的存蓄,我都拿出來,為重建寒月城出一份力,然後向他們宣告我的罪行,這輩子,我會一直懺悔,我的命,也可以不要……”謝淮已經泣不成聲了,他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自己的女兒可以活下去,他做了這麼多,也只是為了這一個目的。
燕霆不再去看謝淮,他的眼角也微微有些紅潤,怎麼最近幾個月遇到的事情總是這麼奇怪,可恨之人有可憐之處,炎天帝國的林渠,雖然利用瘟疫害人,罪該萬死,可他依舊愛自己的兒子,為了兒子可以丟棄尊嚴;陸哲希操控冰翎蛇殺人,可他是為了復仇;謝淮一樣,為了救自己的女兒,做出了一些違背良心的事情。
“大長老,可以嗎?”燕霆小心地詢問道。
他將想帶謝凝煙回逐鹿學院治病的想法說給大長老聽,此刻在徵求他的意見。畢竟他只是一個弟子,要帶人進逐鹿學院,自然要透過這位學院大長老的意見。
大長老緩緩搖頭,這讓燕霆的心涼了半截,他有點不理解,為什麼大長老可以不遠千里而來斬殺冰翎蛇,卻不能同意一個弱女子回學院治病。
察覺到燕霆的表情,大長老唉了一聲,然後怒其愚鈍地道:“你是不是忘了,你是一個逐鹿內院弟子,內院弟子都有帶隨從家僕入學院的權利,只是治病這件事情,所有的費用需要你一個人承擔罷了。”
燕霆面露喜色,他一拍自己的腦袋,暗罵了一聲蠢貨,他竟然忘了自己的身份,是啊,內院弟子都可以帶人入內院,只是不能享用內院的修煉資源罷了,不過,大長老的話,暗示了學院會出手為謝凝煙治病,只是需要他出錢而已。
嘿嘿,這樣就好辦了,他和聖醫房的醫聖白谷不說忘年之交,單憑他那些天為他試藥的恩情,怎麼也得打個折。
風黎派人將謝凝煙接了回來,謝凝煙看到謝淮留給她的書信之後,急忙跑了回來,在途中暈倒了,被侍女們帶走。武級傭兵團是在最近的伏雨城內找到他們的,得知謝淮沒事,她連容妝都來不及梳理,就跟著武級傭兵團的人回來了。
天,也亮了。
一夜之間,寒月城毀於一旦,如今,百廢待興。
陸哲希死了,他帶著不甘和仇恨離開了這個時間,燕霆相信他死的時候絕對不是解脫,他還沒有報仇,只是,他終究是做不到了。
謝淮也將鎖在地下錢庫的三十萬金幣全部拿了出來,散盡家財,只為了重建寒月城,這是他能夠為這座城做的最後一件事了,也是為自己贖罪。
眾人得知冰翎蛇之亂都是謝淮和陸哲希之間的交易時,無一例外,都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他們心中的大善人謝淮,竟然會為了女兒,做出這些事來,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一時間,恨他的有,可憐他的也有,原諒他的也有,這些都不重要了,至少,他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他也發誓,後半生削髮為僧,日日夜夜為寒月城祈福,為自己的罪過懺悔。
眼下,還要解決的,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迎親的隊伍,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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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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