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很普通，很平常，但是在巫靈山看來，不啻地獄惡鬼的陰森毒笑。

為什麼，為什麼明明是力量對碰，他卻能夠重傷青藤，而自己的攻擊落在他的身上反而造成不了多大的傷害，為什麼他到了現在還可以閒情逸致般笑起來。

“不可能，不可能……”巫靈山瘋了一樣搖頭。

“噢？什麼不可能，你是說，你死不可能嗎？”燕霆前半句還在有說有笑，後半句眼神陡然凌厲起來，斷涯的力量也在一瞬間凝聚，重刀轟下，一道十數丈長的刀芒橫跨虛空斬向巫靈山。

巫靈山震心潰魂，但總算還保持著最基本的理智，他揮動青藤，與空中斬來的刀芒對轟在一起。

砰！

元氣波動震盪空間，漫天的白霧之後，一道白色身影帶著巨大的黑刀衝出，一刀砍在龐大的青藤上，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痕。

巫靈山彷彿垂死掙扎一樣嘶吼，揮舞青藤，爆發出駭人的能量抽打空中的那道身影。斷涯與青藤在空中連續碰撞，每一次碰撞都帶起元氣震盪，可見一道道水波一般的痕跡在空中盪開。

在第十一次碰撞之後，強弩之末的青藤終於開始崩潰，開始出現了虛影，這意味著本體的能量已經不足以釋放元魂了，也就是說，巫靈山撐不住了。

第十二下，燕霆一刀轟開青藤，然後揮刀在青藤中間攔腰斬下，直接將七尺粗的青藤當成白菜一樣切開，隨著青藤的斷開，那維持青藤的能量也徹底崩潰，落地後的青藤化為無數能量粒子消散，巫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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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也慘叫一聲，吐血倒退。

燕霆的臉上閃過狠厲之色，他此刻雖然尚有餘力，但氣息已然虛弱，手指斷骨還尚未痊癒，在大戰之下牽動傷勢再度崩裂，疼痛難忍。他看著差點倒地的巫靈山，收起斷涯，一步衝上去，左掌轟在他的心口之上。

在心魂俱潰，重傷在身下的巫靈山，沒有能力反應過來，更沒有能力扛下這一掌，他身軀倒飛出去，但燕霆速度比他倒飛的速度更快，他瞬息來到巫靈山身後，一掌按在他的後腦之上，將他的頭顱猛地按入水中。

巫靈山在水中掙扎著，忽然一隻手繞過燕霆的脖頸，纏上他的後脖，燕霆另一隻手扣住他的那隻手，猛然一折，只聽見水中咕嚕咕嚕地冒泡，巫靈山連嗆了幾口水，在心驚之下呼吸急促，水泡冒起的頻率逐漸加快。

燕霆將他從水中拉起來，巫靈山臉色慘白，如同失了魂一樣五官毫無動靜，燕霆看著他，冷冷地道：“水裡的滋味不好受吧，這是你三天前讓我嘗試過的，你自己試了，味道如何？”

嚐到了新鮮空氣的巫靈山沒有回應燕霆，他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燕霆見他沒有回應，再次將他沉入水中。

“巫靈山，我在想怎麼弄死你比較好，要不把你沉入水中活活悶死，你覺得怎麼樣？”十息之後，燕霆拉起巫靈山，輕輕拍打著他的臉，冷笑著道。

“咳咳咳，呼哧，呼哧！”巫靈山還是沒有回話。

這些話都是他曾經對燕霆說過的，現如今燕霆全部返還給他，何嘗不是因果迴圈。

連續數次之後，燕霆心中的那口氣總算是出來了，他被鱷人踩入水中，又被巫靈山倒吊著扔進水中，差點窒息而死，現在讓巫靈山也嚐到了這種“快感”，他心裡爽的很。

手掌扣在巫靈山的脖子上，五指微縮，巫靈山的肌肉驟然一陣痙攣，四肢也變得僵硬起來。

“下輩子投個好胎吧。”燕霆淡淡地道，正當他想要結果巫靈山之時，巫靈山的手掌卻突然刺出一抹白芒，那是一柄匕首，距離如此之近，出手如此之快，除非燕霆早有防備，不然連躲都不可能躲開。

但，連續幾次的嗆水窒息，又被燕霆鎖死喉嚨，巫靈山連最基本的意識都已經模糊不堪，這一擊，純粹是他在臨死之前的竭力反撲罷了，並且這個反撲，一點意義都沒有。

匕首偏離方位，本來應該刺中燕霆咽喉的，因為巫靈山的意識崩潰，而刺在了他的胸口上，只是堪堪穿透了衣服，連他的面板都沒有刺破。

巫靈山心中不甘，他是巫神窟的少主，身份尊貴，天賦卓絕，未來有大好的前程，可是誰能夠想到，他會死在這裡，死在一個天元境之人的手中。

燕霆輕輕抓住那把匕首，調轉過來，抵在巫靈山的咽喉處，他猶豫了一下，嘴角微微一動，眉頭也微微皺起，然後，他閉上了眼睛，刺入了巫靈山的咽喉。

巫靈山瞳孔放大，定格在了那一刻，這個動作也意味著，他的生命永遠定格。

燕霆把巫靈山扔入水中，看著自己的雙手，忽然苦笑一聲：“都吃了這麼多虧了，怎麼殺人的時候還是喜歡猶豫呢，下次直接用斷涯轟死算了，一了百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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