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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引渡者

看到我們身後的那堆東西,我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整個牆壁上爬滿了拇指粗細,一尺上下的粉紅色蜈蚣,天花板上倒掛著五顏六色的小蛇,三角形的瞳孔盯著我們,不斷吐著蛇信子。

我雙腳不由自主地抖動著。我不是怕蛇,而是怕那些密密麻麻的蜈蚣,從小到大,我天不怕地不怕,唯恐害怕腳多的動物,比如蜈蚣一類。平時看到一隻我就毛骨悚然,此時一下子出現這麼多,神經真的有點承受不住了。

牧子神色也好不到哪裡去,盯著前方悠然斟酒獨飲的六個老人,眸子閃爍不定。

我動了動,全身癱軟,靠在牧子身上。酒勁也在這一刻被嚇沒了。

“昊子,你沒事吧?”牧子扶住我,關切地問到,他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和我一樣地擔憂,一旦有所動作,這些五顏六色的蛇就會撕咬過來。

我硬著頭皮,背對著蜈蚣坐了下去,咬著牙搖了搖頭。故作鎮定地看著六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心中思緒萬千。

“我們要看著這些毒蟲把你們兩個撕碎。”老太太輕抿一口白酒,咧了咧嘴,露出滿口細密如貓牙般的牙齒,陰惻惻地說到。

身後一直有悉悉碎碎的聲響,我神經緊繃,不敢去想一堆堆蜈蚣爬滿身體的樣子。

旁邊的牧子的身體也在抖動。我知道,牧子也遇到了他最害怕的東西——蛇。

這些人對我們真是夠了解的,知道我們心底最害怕的是什麼。

我靠在沙發上,閉著眼深呼吸,腦海中不斷回想著和小希相處的朝朝暮暮,只有她才能讓我在冷靜下來。不管在什麼情況下,只要有她的身影我就會鎮定自若。與此同時,手臂上以前沒出現過鱗片的地方也開始發癢,隱隱作痛,我知道鱗片又開始鑽出體表了,繼續這樣下去,用不了兩年,我就真成了穿山甲了。

幾分鐘過去,我已經基本恢復。長吐了一口氣,睜開眼睛看著一直等我們說話地六個老人。

“你們也是來自古墓吧?”我緩緩開口,思索著他們找我們的來歷。

其中一個老頭撫摸著酒杯,混濁的眼睛裡,反射著灰暗燈光:“你果真出乎我們的意料,這麼快就從恐懼中恢復過來,不簡單。”

他同樣是滿口貓牙。這讓我想起了一些說法。傳說人活過120歲的人,脫落的牙齒會重生,長出一口細密貓牙……

如果說這是真的,那麼眼前的這群人已經活過了120歲,算作是老妖怪了。

我知道善者不來,來者不善,既然如此就無需惺惺作態,虛情假意了,直接撕開面皮地好:“一群百八十歲的老妖怪,還出來興風作浪,不怕死在路上,沒人收屍麼?”

“哈哈!”六個老人對視了一眼,而後大笑起來。

牧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恢復了過來,目光冷冽,有一種說不出的磅礴氣勢:“昊子,我們兩個幹掉他們吧!”

我轉過頭看牧子,看到了一對宛如殭屍一樣的長牙從他嘴中緩緩伸出……此時的他像極了吸血鬼。

“還是先解決那些東西吧!”老太太斟酒,掃了一眼倒掛在天花板上的五顏六色的小蛇,一臉幸災樂禍。

“幹!”我和牧子每年見面一次,但彼此之間的默契是沒話可說的,我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怕蜈蚣,他怕蛇。那麼我倆換著來,我對付蛇,牧子對付蜈蚣。這樣一來,誰也不用直面心底的恐懼。

六個老者笑了笑,其中一個老頭從衣兜裡掏出了點什麼東西,灑向了蜈蚣,與此同時,幽幽笛聲也隨之響起。原本安安分分的小蛇與蜈蚣開始躁動,悉悉碎碎地我和牧子爬來。

那些蛇吐著蛇信子,一股腥臭味撲鼻而來,很是難聞。

“咯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門再次被推開,一個年齡和我相仿的人推門而入,掃了一眼我和牧子,再看看六個老人,咧嘴笑了。那笑容,何其的熟悉啊!

他不是別人,而是消失了三年之久的蕭涵,我和牧子驚訝地看著涵子,忘記了身邊的蜈蚣和小蛇。

這三年以來,我和牧子雖然對涵子提的不多,但我們都在暗中找過他。可是始終杳無音信,他整個人像是沒存在過一樣,始終找不到一點音信。讓我一度認為,他和其他五個人一樣遭遇了不幸,與世長辭了。

“嘿嘿,這裡可真熱鬧,六個引渡者,一堆蛇蠱,蜈蚣蠱,手筆倒也不小。”涵子不改當年的笑容,從古墓出來,或許也只有他還能笑得這麼燦爛。

也不知道這三年他是怎麼過來的,身上有沒有發生和我們一樣的怪事。

在涵子出現的瞬間,蜈蚣,小蛇停止了動作,六個老人也目瞪口呆,像是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呆立原地。

“六個引渡者,這可算是一大筆禮物啊,權當是我送給兩個兄弟的見面禮了。”涵子看了看六個老人,坐到我們身旁,嘴角掛著他標誌性的笑容。

涵子的話我不懂。但我至少明白六個老人在他口中被稱作引渡者,這些年來他應該沒少和他們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