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如血,灑下萬丈光芒,染紅了半壁江山。方丈土坑間的棺材顯得更加的詭譎迷離,那些乾枯了的動物屍體,是如此的刺目。
三年來,我是怎麼過的,眼前的一切闡釋得淋漓盡致,也深深地衝擊著我的大腦神經。棺材裡的蛇鼠,夜貓殘肢斷體,訴說著我這三年來非人的生活。
那個黑漆漆的洞,是我從墳墓裡通向外界的路。
我不在是人,也不再是自己。本該被眼前的一切衝擊得瘋狂的我,卻分外的平靜。
神死了,魔滅了,可曾有誰從墳間爬出來過?我想我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吧。
與此同時,心裡還升起一絲期待,或許有一天小希也和我一樣從墳冢裡爬出來,再次臨世。那樣我們或許還有相遇的一天,不管是人還是什麼,只要活著,和小希在一起,天塌了,地崩了,又有何妨呢!
夕陽下,墓園裡,春風撩人,散了多少的悵然,帶走了多少憂傷。
“哥,你在想什麼?”蕭涵來到我身旁,顫抖著問。
我看了一眼那張熟悉的臉,露出微笑,說:“我沒事。你們兩個幫我把墳填了,我是秦昊這件事你們別說出去。等我們找到古墓恢復了真身就回家看我爸媽,好麼?”
我決定弄個清楚,或許,有一天小希會再次臨世,出現在我面前。現在我死過與否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古墓,解開未解之謎,復活小希他們五人。
“昊子,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李牧之前一直盯著棺材內部,此時他抬頭看著我,說,“你在期待小希復活,和你攜手世間。”
“夠了!”我知道李牧想說什麼,但我不想讓自己心中的那絲期待磨滅,不然我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我比誰都清楚我和小希是同一天死亡的。我都出來了,她沒出來,意味著希望不大了。現實是殘酷的,容不得任何的僥倖,更不會像小說那樣跌宕起伏。
“我理解你的心情。”李牧苦澀地笑了笑,“你所希望的也正是我所想的。當年知道你是昊子以後我就每天守在露露墳前。期待著她從墓中和你一樣爬出,和我相聚,可是兩年過去了。紅顏作白骨,還怎麼復活啊!”李牧淚流滿面,痛苦地揪著自己的頭髮。
“牧子哥,或許時間未到!”涵子安慰。我知道一切都已經不可能的了。要復活我和小希應該是一起復活,可只有我從這該死的墳墓裡爬了出來,小希依舊埋在黃土裡,露露楊峰他們也依舊。我只不過是一個特例。
李牧突然之間停止了哭泣,抬起頭,猙獰地說:“不用安慰了。我會親手毀了那座古墓為死去的朋友雪仇的。”
“那好,我們一起。”我抬起頭,望了一眼西邊的太陽,說到,“反正都死了一回了。再死一次又何妨!”
誰也不再說話,把墳墓的土填了回去,把我這個死人的墳墓恢復了原樣。
夜色已暮,蟲叫聲四起,墓園顯得格外熱鬧。
靠在墓碑上,不停地喝酒,把自己再次灌得酩酊大醉。
“我想把喬雲他們給殺了!”我想起了當年喬雲對小希下春藥的事情,藉著酒勁,說到。
“成,幹他孃的。”涵子和我碰了碰酒杯,大叫著。
李牧搖搖晃晃站了起來,撫摸著冰冷的墓碑,藉著酒勁怒吼:“好,殺了,掏心挖肺,拿來下酒。”
“你知道他們在哪兒麼?”我問牧子。
他點了點頭,拉起我和涵子搖搖晃晃地走到學校門口攔了一輛計程車直奔金鼎KTV。
牧子說如果不發生意外,按照約定來聚會的同學今晚會在KTVK歌一晚。
車窗裡倒映著一張蒼白如紙的臉,身旁還有一張一模一樣的。
“小夥子你們倆是雙胞胎麼?”開車地師傅忽然問。
醉醺醺的我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是的。他是我的孿生哥哥蕭寒,寒冷的寒,我是弟弟蕭涵,涵養的涵。”涵子推了推我介紹到。
司機師傅喃喃了幾句,具體我也沒聽清楚。
但我很佩服涵子的機敏。我叫蕭寒,也好,以後先用這個名字吧。不然說我是秦昊,說不定會嚇死一片同學,而且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
十幾分鍾過去,我們到了金鼎ktv門前,我們三個搖搖晃晃地來到櫃檯問了有沒有叫張成的人承包了一間KTV。一問還真有。
謝過服務員我們三個直奔三號VIP大包間。
我推開門出現在了燈光閃爍,歌聲飄揚的包間裡。
二十幾個同學呆呆地看著我,眼神不善,更多的是厭惡。
“蕭涵,你還有臉來這裡?!”喬雲站了起來,凶神惡煞,“你哥秦昊死了,我和他的恩怨就算在你身上吧。今天就想收拾你來著,誰想李牧那禽獸幫襯著你。”
他說的話同時,張成他們也面色不善地圍了過來,在昏暗的KTV包間裡頓時硝煙瀰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