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輪樹妖的聲音在我耳邊迴盪著,陰森且得意。
我知道這是一個惡作劇,畢竟他的自由在我一念之間,他不至於傻到拿自己的自由做賭注,讓我落海以發洩他的不滿。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原以為為了自由,他會全心全意幫助我,沒想到還留了一手惡作劇,但並沒有生命危險,果真是好傢伙!
光球在我落海的剎那便已經消散,海水浸沒身體,一股陰寒從面板侵入到體內,無比陰冷。這種冰冷與陰寒不在正常溫度範圍內,常規的海水,哪怕是冰水也不會有這種能力,也就意味著這片海域並非普通海域,有不為人知的特殊性,
體內靈氣運轉,驅趕從每寸面板侵入的陰寒之氣,阻隔在體外。
我深吸一口氣,體內為數不多的靈氣在開了四條筋脈之中流轉,一股暖意流淌,讓我擁有了踏水而行的能力。
提著序列古劍,從海水中走出,踏著海水,舉目四顧,四野茫茫,不見大陸,不見島嶼,只有淺藍海水,一望無際,海天一線之處,有巨浪洶湧,宛若浪濤拍天,無比震撼。
“銀輪樹妖,你個老王八,把老子甩到這麼個荒無人煙地方來,有意思麼?”我收了序列古劍,無奈地吐槽。
正午時分,太陽當空,影子不偏不倚,茫茫海面,無從辨別方向……
這個世界的白晝無比漫長,一輪烈日東昇西落,大概有半個地球年,黑夜也是如此。
我曾問過老師,日落後,太陽是否照亮了大陸的另一面。
老師解釋說,大陸茫茫,無邊無際,無有盡頭,零荒大陸橫亙於茫茫的虛無與黑暗之中,像是隻有一面,再無其他邊界,無邊,無高。
太陽落下去往何方,古往今來,無人知曉。太陽不屬於星辰,有別去抬頭所見的一切。
零荒大陸,是一個神奇的世界,有別於我的認知。
只有一面且無邊無高的古老大陸,蒼天只高百萬丈,太陽明月不屬星辰。
如同是三維世界屹立一維空間上,奇異無比。
“這裡是否也是別人的大夢一場,而非沉眠者所說的真實世界。”我心中多了疑惑,這樣的世界,真的足夠玄奇,若非親身經歷,又怎敢信。
地球,來自他方,非是沉眠者夢中誕生的……那麼它來自何方,誕生於一個什麼樣的世界中?
“算了,不去想了,還是想想怎麼離開這裡吧。”我甩了甩腦袋,有些無奈,“體內靈氣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雖然海上也有靈氣可以吸收,但是踏水而行,入不敷出,早晚耗完,再掉海里去……”
我不敢行動,踏著海面,靜待有船隻路過,只是等了一兩個時辰,也不見任何活物,更別提是船隻了。
而體內的靈氣面臨耗盡,再無船隻,我又得繼續泡海水澡了。
我咬了咬牙,極度無奈,靈氣已經只剩下一絲,海水中雖然也有靈氣,但是與陰寒並存,且帶有未知的屬性,無法提純,也就無法讓人吸收,落入海水只能等著變成冰雕,成為海洋生物的大餐。
“零荒大陸神秘事情真多啊。”我好奇心極重,對腳下這片海域的海水也好奇起來,或許這片海域有其霸主,靈氣是那位海域霸主反哺之物,未知屬性的靈氣便源自他體內。
或許銀輪樹妖所說的魔魚真的存在,且就在我腳下,那麼這次落海便不是惡作劇,而是真的想要我的命。
我太過單純,玩心機壓根不是那些老怪物對手,看來往後得多留一個心眼,否則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若是這片海域下是魔魚,那為何未見它出來,魔魚是否便是這片海域的霸主,是否也是反哺者?
我有太多的疑惑,有太多的不解,面對一個陌生的世界,一個腦袋根本不夠用。
就在我腦子一鍋粥之時,體內靈氣耗盡,腳下一空,落入到了海水中,陰寒襲來,由於靈氣枯竭,無法阻隔,任由寒氣在體內肆虐,整個人隨之顫抖起來,面板上出現一層層結晶,一道道霜花。
陰寒源自於特殊的靈氣,看來這片海域的反哺者靈氣屬性偏向陰寒,就是不知道是什麼屬性,非水非冰非霜,極為奇特,我不知道除了這幾種之外還有什麼物質的屬性偏向陰寒。
冰寒刺骨,哪怕修士肉體強悍,若無靈氣支撐,也無法抵擋這片海域陰寒。
“媽的,剛逃出生天又入險境。”我無奈冷笑,身上的冰霜越來越多,體溫越來越低,意識越來越模糊。
在海水中堅持不到一柱香的功夫,我便昏死過去,不省人事。
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四周是還算過得去,但也非上等的傢俱,看起來是一個普通人家。
我起身下床,揉著疼得厲害的腦袋,緩解疼痛,體內已經有了一些靈氣存在,看來昏迷過程中,身體自主吸收了一些,不過沒有經過提純,駁雜不堪,各種屬性的都有。
駁雜的靈氣在體內橫衝直撞,摧毀著經脈與肉體,不盡快提純,阻止這一過程,我的修為很有可能止步在開脈境……
“幸好醒的及時。”我暗歎一聲自己的運氣好後,立馬盤腿而坐,運轉天折功法提純靈氣。
經過半個時辰的提純,靈氣不再駁雜,體內傷勢也得到了緩解,消耗掉的靈氣也已經恢復,開脈初期的修為在體內流轉,讓我有了不同於在地球上時的感覺。
我伸了伸懶腰,穿上鞋子,推門而出。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百米見方的院落,竹子四處可見,鬱鬱蔥蔥,有蟲鳴也有鳥叫。
我所在的屋子處在竹林深處,最為偏靜,一條小路延伸向客廳,兩旁是一排排竹子,竹下是一行行不知名的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