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目中無人,帶著鄙夷地目光落在我與半人馬蒼奕身上,噁心至極。
他擺出一副吃定了我的模樣,沒將我與蒼奕放在眼中。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蒼奕懵了會兒就明白了一些,臉上露出我未曾見過的笑容,無比神秘,目光落在我身上,饒有興趣。
而我,則是一點也不擔心,這正是我所想要的。
財不露白,這個道理我懂,之前之所以甩出半數靈石在那少女面前,為的便是這條魚兒,而今幻影閣這條魚兒上鉤了,但這不夠,還得加把餌料。
幻影閣能開在聖海城中,定然有大勢力扶持或是有老怪坐鎮,否則早就被人拆了,青年出面,定然是背後的勢力或是老怪默許,否則他也沒膽子做出打劫客人的事情來。
數萬靈石,以及一個能夠烙印靈魂印記的儲物袋,足夠引起一些人的貪婪。畢竟這種儲物袋,非臨近仙境的老怪不能煉製。
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幻影閣的酒確實是佳釀,入口醇厚甘甜,不見苦味,下嚥不灼不熱,且有香氣殘留齒間,縈繞不絕,瞥了一眼青年,不鹹不淡地道:“若是我不呢?”
青年一笑,也不講究,拿起筷子便夾著我們吃剩的山珍海味,吃了一口,滿臉享受:“那你今天就跨不出這道門了。”
半人馬蒼奕臉上爬上慍色,一道靈氣從指尖溢位,托起酒杯在指尖旋轉,有風流淌而出,吹拂著我與青年的面龐,帶著殺意,絲絲入骨,無比冰寒:“你們就是這麼做生意的?”
風,拂過,我的一縷髮絲墜落,飄落在地面上。
青年的眼角更有血痕,被風割裂。
我堅信,若是這青年再多說一句,下一秒他就會成為一句死屍。
蒼奕,肯定能混到如此程度而不死,豈是平庸之輩,修為怕是不會低於化神期。
當然,他那一句,不止是對青年說,更是對我說,是一種警告。
“彼此彼此而已。”我把玩著空了的酒杯,眼中戾氣閃過,沉聲道。
話落的剎那,蒼奕身後的一個花瓶悄無聲息地化為了齏粉,同時蒼奕手上的杯子,直接被一股忽然出現的黑暗吞噬。
這是天折功法所附帶的特殊術法——吞靈噬,與吞天浮屠術有異曲同工之妙,卻比後者更加霸道,不僅能吞,更能毀滅,如同黑洞。
吞靈噬,又是一把餌料。
青年皺著眉頭,沒有言語,被嚇到了。
蒼奕皺著眉頭,沒有輕舉妄動,冷笑著道:“何出此言?”
“若是你言而有信,資訊只賣一道,名聲能如此?”我收斂了氣息,蒼奕手上的酒杯再次浮現,身後化為齏粉的花瓶恢復如此,之前一切彷彿未曾發生過。
“若是沒錯,待到你我酒足飯飽,一轉身你就會將我行蹤販賣到葉青一行人那裡,說有人慾殺她,也去大街上的修士中揚言我有上等靈兵,有百萬靈石,換取更高報酬。”
我緩緩道出我的想法,這定然也是蒼奕在聖海城不招人待見的最大原因。
誠信為人,也不會聲名臭至如此。
蒼奕一笑,收斂了殺意,笑呵呵地道:“年紀輕輕,腦子倒是靈活,既然如此,你我之間的恩怨就此揭過,如何?”
青年進退兩難,他只能坐在座位上,看著我與蒼奕較量。
我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冷著臉,看向蒼奕:“不如何。若非我機敏,定然死在你的陰謀中,這筆賬怎麼算?”
我之前施展吞靈噬起到一定的威懾作用,天折所帶的吞靈噬是高等級的術法,或許仙境級別的,在開脈境也能使用,其鬼神莫測的能力,明眼人能看出其深淺之一二。
這種等級的術法,開脈境修士機緣再逆天也不可能獲得,那麼唯有一個可能,術法傳承於家族,意味著我背後是曾經擁有仙境修士存在的大家族,也只有這樣的家族才能拿得出此等術法,且我敢施展,說明我並不擔心被人惦記,有倚仗在,要麼是族中長輩,要麼是護道者。
透過如此簡單的手段,我便給自己塑造了一個並不存在,但卻很有用的靠山。
蒼奕不敢輕舉妄動,上了我的當,他黑著臉,威脅道:“你還想怎麼算,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你敢嗎?”我冷笑著,天折功法運轉,靈氣在體內奔騰,開脈實力外洩,在天折的加持下,化作浩瀚之力,籠罩我們所在的房間。
實際上天折是功法更是經文,或許稱之為天折經更為合適,它囊括了從開脈到化神期所有修煉之法,且都是極為強大的經文,堪比零荒大陸失傳的幾部古老經文。
天折經一出,一些老傢伙肯定坐不住了。
“一萬靈石,加上我給你的一千靈石,總共一萬一的靈石,當然這頓飯也得你付。”我把玩著酒杯,淡淡地道。
靈氣流轉,老師模糊的模樣出現在身後,一股天地間唯我獨尊的霸氣轟然瀰漫,讓實力不明,但絕對不弱的蒼奕忍不住顫抖。
經文有靈,是天地所誕經文的標誌,符文繁奧,奧義無限,以此經文開脈築基,與天地契合,他日問道成仙,水到渠成。
在青年詫異的目光中,半人馬蒼奕黑著臉丟出兩萬靈石在地面上,道:“這是兩萬靈石,以後你出現的地方,老子退避三舍,他媽的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