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是時候提筆寫下這一切了。原本以為,自我離開大學,被父親趕出家門後,生活或許會變得平常,但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讓我的這個願望落空。
事情還得從三個月前說起。但我覺得在正式記下故事之前,需要提一下我所在的村子。
這是一個比較落後,歷史很短的村莊。滿打滿算我是第四代人,也就是說這個村子的存在歷史不超過百年。但,村外林子裡卻有著許多老墳新冢……
老墳歷史遠超我們的村子歷史,墳墓總數也遠遠地超過了人口總數,是不是很陰森?
好了,大致就這個樣子了吧。我們言歸正傳,說說這三個月以來我經歷的一切。
三個月前的一天,準確一點的話是公曆五月五號清晨,我一如往常地把自己關在簡陋的地下室鼓搗著機床。伴隨著電機輕微的轟鳴聲,一個個零件被我製造出來。
“呼……”我長吐了一口氣,伸個懶腰,埋頭繼續製造。
“汪汪~”小黑的叫聲在門外響起。小黑是我養的一條小黑狗,讓它在門外待著是讓它為我報信,免得有人突然闖進來發現我做的事,那樣的話麻煩就大了。
“汪!汪!”小黑的叫聲越來越凜冽,到後來快變成了咆哮。
伴隨著陣陣犬吠,表弟焦急地在門外喊到:“哥,哥,你出來,出大事了。”
看來真的出事了。我在這破屋子裡住了一年半,可從來沒有人來過……即使是老媽住院他們都沒來通知我一聲,可這一次卻直接跑到我門前,看來真的出事了。
換好衣服以後,我快步出了門,小黑跑到我身旁繼續狂吠不止,我沒有理會小黑,目光集中在一臉焦急表弟身上,笑道:“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我對錶弟並沒有多大的芥蒂,這或許就是他們讓他來找我的原因。
“哥,今早起來王英傑,和我侄女都不見了。”表弟焦急地說到,額頭上掛著細密的汗珠,看得出他有多麼的著急了。
腳旁的小黑看著第一次來這裡的表弟,狂吠不止:“汪,汪!”
聽得厭煩了,我訓斥了一聲:“你一邊玩去,別亂叫。”小黑委屈地看了我兩眼後就轉身跑進了林子裡,不見了蹤影。
“會不會是……”本來我想說會不會是王英傑帶著小侄女出去玩了,可是一個三歲,一個一歲半的兩個孩子大早上的絕對不可能亂跑的,所以話還沒說完就卡在喉嚨。
“哥,我們找了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找不見。我沒辦法了只能來找你了。你聰明,一定能很快找到我們的侄子侄女的。”表弟話語中帶著希冀,充滿了對我的信任。
或許在他們絕望的時候才回想起我這個落魄的大學生吧。聽到他的話,我心中自嘲一句。
但當他的目光轉到我身上乾淨卻打了補丁的衣服的時候,眼中淚花閃爍,聲音幾近嗚咽,“你可別怪我這一年多沒來看你,都是家人不允許來的……”
我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簡陋的木房,嘴角扯了扯,把所有的苦澀咽回肚裡,搖了搖頭。
“他們是我的侄子侄女,不管我和家人有什麼矛盾和誤會,我都不會對他們置之不理的。”避開傷感的話題,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道。
此時,不多的幾縷晨曦才剛剛灑落在山頭,原本應該炊煙裊裊,一片寧靜的村子,卻亂做了一團,雞鳴狗吠,甚是吵鬧。
看著混亂的村莊,我心中升起一股莫名地不安,手心冒出一陣陣細密的汗。
“看來不見的不止是我們的侄子侄女啊。”身體斜靠在門前的松樹上,看著瀰漫著不安與焦急的村莊,嘴中喃喃。
“事不宜遲,先報警,同時讓所有人幫忙尋找。”我吐了一口氣,對著一臉焦急,卻茫然不知所措的表弟,淡淡地說到。“你在這等等我,我去拿點東西,然後一起到村裡瞭解下情況。”
表弟點了點頭解釋到:“嗯,警察已經到了,他們也沒頭緒就等你了。”似乎聽到我答應,他臉上的焦急稍緩,帥氣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微笑。
我轉身進入了屋中,拿了一把自制的九二手 槍 彈和二十發子 彈,裝在衣服下出了門,二話沒說就和表弟往村裡趕去。
別好奇我為什麼會造槍,我是學機械,自小對槍 械感興趣,高中三年我已經熟捻各種著名槍 械詳細機構。
本來沒有打算幹這種違法亂紀的事,但小希的離去,讓我堅定了造槍的信念,自一年半前離開學校,被趕出家門以來我就一個人開始了各種準備,終於上個月完成了第一批武 器的製造。
“哥,對不起。”半路上,表弟秦時一臉歉意。
我嘴角扯了扯,一句話也沒說。說不介意那是假的,但我總不會對兩個小孩子的生死不聞不問吧。
見到我沒說話,表弟識趣地閉嘴,懊惱地嘆了一口氣,便和我默默向瀰漫著焦慮與不安的村莊走去。
半路上,小黑追了上來趕了它幾次都趕不回去就由著它跟我去。
十幾分鍾之後,我和表弟秦時來到了村裡,警察站在人群之中,滔滔不絕,信誓旦旦地安撫著村民,說一定要把人販子緝拿歸案。
我在人群外圍聽了幾分鐘,實在聽不下去他們那官腔,光說不練的假把式。拍了拍表弟的肩膀,讓他帶我到有孩子失蹤的家庭去看看,找找線索。
家裡失蹤了兩個孩子,可我卻有家不能回,每次忍不住邁開步子想到家裡看看的時候,父親趕我出門的錚錚冷語就會縈繞耳畔。
“滾,你給我滾出去,永遠也不要回來了,我沒有你這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