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A市最大的一傢俬人會所裡。
謝淵大刀闊斧的坐在沙發上,黑色的西裝將他冷沉的氣質發揮得淋漓盡致。
坐在他身邊的是一個眉目清秀的青年,約莫才成年,眉眼雖是長開,卻也帶著一種與這裡格格不入的青澀。
謝淵看見身邊有人給蘇沉遞了一杯酒後,趕緊出手攔下:“他才成年。”
聽見謝淵的警告,那人並沒有就此放棄,反而又將酒杯順著謝淵的力道給他推回去:“這不是已經成年了嘛!阿淵大家都是朋友,以後阿沉也是我們當中的一員,趁早學會喝酒可不是什麼壞事。”
“他家教嚴。”謝淵開口,似乎沒打算給人留一點的情面。
聽見這話,原先還滿臉笑意的人,如今卻是將笑容給淡淡撇下,不過手中的酒杯倒是如願給收了回來:“既然阿淵願意護著,我當然不會說什麼,只是阿淵,你護得了一時,可不代表你護得了一世。”
說完後,那人起身,冷淡至極的扔下兩個字:“無趣。”,隨後便揚長而去。
經過這麼一件事,如今包間裡大部分的目光都聚集在他們兩人身上。
謝淵早就習慣眾人的注視,自己身處在輿.論中心,自然是可以遊刃有餘,面不改色,可實在是讓蘇沉垮了臉。
他並不擅長這些,或者說之前從來遇見過。
在蘇家,他雖是蘇家唯一的兒子,卻和一個透明人差不多。
他也早就習慣自己身處在黑暗之中,無人救贖。
“謝淵哥。”蘇沉也不是很適應這些地方,他坐在謝淵身份輕輕地抵著腦袋,“我想回家,可以嗎?”
“為什麼?”謝淵問得是言簡意賅。
“我不習慣。”蘇沉實話實說道。
這個回答並沒讓謝淵滿意,畢竟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人,嘴上雖然不會說什麼,可是自己卻有著自己的打算。
謝淵將杯中的酒一口氣全嚥下後,哎對著蘇沉說道:“你最近有回蘇家嗎?”
蘇沉聽見謝淵的問題後,先是愣了下,雖是不明白謝淵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但是出自自己對謝淵的信任,蘇沉並沒問任何的事,便搖了搖頭。
在瞧見蘇沉的動作後,謝淵沉著臉微微頷首。l
“謝淵哥,可是蘇家出了什麼事?”
蘇沉知道自己不受父母寵愛,所以成年之後蘇沉便從氣氛沉悶的蘇家給搬了出來,平日除了蘇簌這麼一位姐姐,他幾乎不與人打交道。
更別提蘇家的其他人。
“沒,就是今天遇見蘇阮。”謝淵的語調顯得有些懶洋洋的,像是故意將聲音拖長一般,“感覺你這位姐姐,變了很多。”
聽見蘇阮的名字,蘇沉臉色極快地一暗。
說起來,如今他在蘇家會是這般糟糕的待遇不就是因為蘇阮嗎?
明明他的姐姐才該是蘇家的大小姐,就是因為蘇阮,至今也就是外人,不被蘇家現任當家承認。
“再變,還不就是那個人。”蘇沉說道,“目中尊長,任性妄為。”
謝淵想起今天站在自己的面前的蘇阮,怎麼也沒法將她和以前的樣子的給拼接在一起,雖然都長得一樣,卻實在是過於割裂。
“或許。”謝淵並沒有附和蘇沉的話,而是給出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這次叔叔生日,蘇阮肯定會回來屆時你好生看看她。”
雖然蘇沉並不覺得蘇阮這人有什麼可看的,但因為謝淵的要求,所以蘇沉並沒拒絕,而是一口應承下來。
“我知道的,謝淵哥。”
*
“給我看這些做什麼?”顧棲將季森發來的圖片點開後,就隨手扔在一邊。
電流的滋滋聲自空曠安靜的房間內響起,並且還伴著一聲輕輕地嘆息:“您和蘇阮小姐雖然長得一樣,但你倆真的是天差地別,但凡是認識你的,就沒人將你和蘇阮小姐弄混過。”
顧棲只當自己是暫時性耳聾:“你想說什麼?”
“謝淵已經在找人調查你。”
對此,顧棲也只是輕描淡寫的一笑:“就憑他?”
“雖然謝淵並不能調查出什麼來,可是這也說明,您和蘇阮小姐實在是不太像。”季森嘆氣,“還有,最近夫人對您擅自回國一事很生氣,要是讓夫人知道,你頂替蘇阮小姐在國內成了一個明星,她會非常生氣的。”
“那就瞞著不讓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