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盞也沒瞞著她,臉色卻有些難堪,「白家的人,白若雪。」
不管怎麼說,白家和他還是有一點血緣關係的。
舒漾小心翼翼覆上容音的手,溫聲道:「音音,是我,我是舒漾姐姐。」
在舒漾把手放在她手背上的那一刻,她似乎早有感應的看過來,毫無生氣的眼神此刻有了一絲光亮。
她喃喃著:「舒漾姐姐。」
「音音是我。」
有時候,她真的很不理解為何陷入癲狂的容音只要聽到她的聲音就可以冷靜下來。
「舒漾姐姐。」她依舊喃喃說道。
儘管容音知道她身邊的是誰,可內心還是焦躁不安,心緒難寧,她總是會看到身邊各種各樣的人在嘲諷她,像是幻覺,又像是真實的。
一回到家,舒漾帶著容音進了原本容音在這裡的房間,這裡有相對齊全的設施。
讓容音坐在懶人沙發上全身放鬆,她輕車熟路的給容音做疏導暗示。
半個小時後,容音終於疲憊的睡下。
舒漾拿出一張厚毯子給她蓋在身上,便走了出去。
客廳裡,舒勉倒了兩杯紅酒,另一杯剛好推到她的面前,「喝嗎?」
問出來的那一刻,舒漾已經舉起了一杯,「表哥,查到了嗎?」
舒勉輕笑,將一張匯款記錄和醫院的繳費清單遞給她。
「這一週以來,死者的賬戶有三次匯款,總和是一百萬元,這些錢全都交到了醫院裡,足夠她母親治療完。」
舒漾看著繳費清單上,瑞戈非尼,多納非尼……這些,是治療肝癌的藥。
那個小穎的母親得了肝癌,為了得到醫藥費才選擇以這種方式結束生命。
她突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一命換一命,一個大好的年紀,只為了換取醫藥費。
可憐又可恨的永遠是窮人,得了絕症的窮人。
「這錢的匯款途徑查到了嗎?」她問道。
「查到一個賬戶,但在昨天就已經銷戶了,是一個陌生人的戶頭。」舒勉凝神說道。
舒漾看著匯款單上的字,有些失神,「對了,那個女人呢?和小穎在一個房間親眼看著她死去的女人,應該是溫盞派來監督的。」
「已經在查了。」舒勉鄭重說道。
肉毒桿菌的事情證明和松霧島度假酒店沒有關係,不僅僅是因為追源溯,還因為那幾個人的反應太激烈,警局也是有犯罪心理學家的,一眼就看出那女人在撒謊。
說到底,這次的計策似乎沒有那麼完美,不完美的原因並非是因為溫盞沒有考慮周到,而是她太著急了,急著讓松霧島立馬停業,她和溫老爺子沒有辦法面對每天虧損的數字平靜。
松霧島度假酒店雖然不是直接導致小穎死亡,但她畢竟是在松霧島裡出的事,名聲也已經受到了傷害,不管怎麼說,溫盞想要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半月島在松霧島的事情下,飛速發展,溫盞很是驚喜。
白家,白若雪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她在那日被容煜口頭警告了一番後倒是連續一兩天都食不下咽,滿心糾結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長輩。
然而,她發現生活沒什麼改變之後就鬆了一口氣,還以為是溫盞出手幫她解決了,整個人又恢復了飛揚跋扈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