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該怎麼辦?」薛晴曼激動晃動著舒漾的手,一臉驚恐的看向她。
她伸出手緊緊抓著舒漾,像是一個溺水不會游泳的人漂浮在海上,抓住了唯一一根救命的浮木。
舒漾微微低頭皺眉,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薛晴曼見她不說話,嚥著口水乞求道:「漾漾,好歹咱們名義上算是一家人,難道我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嗎?」
生怕舒漾會不管自己,她流著淚打感情牌。
舒漾看她這副擔驚受怕的樣子,只覺得既噁心又好笑,「你和我從來不是一家人!」
薛晴曼腦子裡閃過一個荒誕的想法,抓著舒漾的手說道:「要不,我去自首吧!」
此刻因想到自認為絕佳辦法的薛晴曼臉上出現了一絲笑容。
「我去自首吧,只要我去自首了,就會被關在監獄裡,到時候就算他們想對我下手,周圍都是警察,他們也不敢貿然動手了!」
她的想法沒錯,但是一旦真的去自首了,恐怕沒個好幾年都出不來。
「這件事情你應該和舒勉商量好,畢竟你和舒萬鈞是他的父母,如果你們兩個都進了監獄,對他的影響也很大。」
舒漾對於這個辦法不做評價,不過自首的確是他們應該做的事,他們要為自己曾經做出的事情而付出代價。
提到舒勉,薛晴曼剛剛還有些瘋狂的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
她還有兒子,舒萬鈞已經在牢裡了,如果自己再去自首的話,就只剩下舒勉一個人。
可她如果不去自首,說不定背後那些人就會再次找準時機殺了自己,那到時候怕是再也見不到舒勉了。
舒漾看著陷入沉思的薛晴曼,緩緩抽出了自己的手。
時間很快便到了下午,舒勉把公司裡的事情大致處理完後,就匆匆趕來了醫院。
「媽,你感覺身體怎麼樣了?」舒勉臉上帶著一絲關切的神情問道。
薛晴曼微微笑著握住他的手,臉色相比於早晨好了許多,「我沒事,已經好很多了。」
舒勉聽到這話鬆了口氣,隨後坐在椅子上靜靜的削起了水果。
舒漾抬眸看向薛晴曼,兩人眼神對視過後,她便找了個藉口離開。
病房門被關上,舒漾神色有些憂慮的走向了醫生辦公室,她知道,往後的幾年舒勉都將一個人了。
當舒漾回來時,舒勉已經坐在了病房門外的長椅上,雙手握拳撐在膝蓋上低頭沉思著,就連舒漾走近了都沒發現。
「在想什麼?」舒漾拿著藥坐在他身邊,語氣平和的問道。
舒勉還是保持著剛才的動作沒有動,過了足足兩分鐘才抬起頭,背靠椅子撥出一口氣。
「你都知道了吧?」
他的話一出,舒漾就立刻會意,點了點頭道:「嗯,上午的時候,她和我提過,所以你的意見是?」
舒勉抬頭看著對面的白牆,眼中有一些酸澀與疲憊,「她做了這麼多錯事,卻次次都能逃脫,這對於你和那些被傷害過的人來說,太不公平了。」
「當下對於她來說最好的歸宿就是坐牢,更何況她害了這麼多人,儘管沒有鬧出人命,但也對其他人造成了實質性的傷害。」舒漾坐在一旁冷靜的分析著。
從未想過替她辯解的舒勉點了點頭,「那就尊重她的意見,讓她投案自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