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說,你連跟我們坐同一張桌子的資格都沒有,我們完全是看著馬老大的面子才……”
“老八!你在說什麼,趕緊坐下!”
被稱作老八的人是個留著絡腮鬍的大漢,道里的兄弟都尊他一聲八爺。
但是到了馬家,他卻成了同輩中輩分最小的人,頭上還有大哥馬世昌、老二、老六,最後才是他。
現在孫老六人沒了,他本以為自己在馬家的生意中能夠多參與一些,誰料這時候又蹦出來個馬雲飛。
“二哥你別管我!”老八看向馬世昌:“大哥!你跟兄弟我說句實話,你是不是準備把老六的生意交給這個小崽子,為他以後接手整個馬家的生意做準備?”
話音落下,整個會議室安靜得出奇,除了老八,沒人敢在這個時候吭聲。
“……”馬世昌沉默,他確實是有這個打算,不過權力的交接向來是徐徐圖之,現在被老八挑破,讓他頗有些難以下臺。
一邊是兄弟,一邊是兒子,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該怎麼做,但知道歸知道,不能說出來。
畢竟還得指望著兄弟去賣命呢。
“不想讓我插手可以。”馬雲飛沒有顧慮這麼多,他看著老八平靜地說道:“那你們繼續帶人在東南亞這邊搞就是了,把歐洲我開啟的市場還給我。”
“閉嘴!這個會議桌上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小輩插嘴了!”
老八瞪了馬雲飛一眼。
退出歐洲市場?那豈不是等於斷了他近半的財路。
之前他一直以為東南亞才是馬家生意的根本,直到進駐歐洲後,老八才發現什麼叫做燈下黑。
越是明亮的地方,陰影處就越黑暗。
兩邊最大的不同地方就是,東南亞這邊只要敢打敢拼,你就能拿下市場,最初跟著馬世昌打天下的十一人,哪一個不是血債累累,否則哪有馬家現在的輝煌。
但歐洲就不同了,他們做生意從來不會擺在明面上,沒有渠道和關係網,你就算有貨也賣不出去。
但是從外國跟著退役特種兵“深造”回來的馬雲飛,對老外的這些條條框框玩得門清。
在他的帶領下,馬家在歐洲的生意站穩了腳跟。
老八之所以敢這麼跳,就是因為歐洲的局面已經穩了,他漸漸摸清了老外做事的方法,認為沒有馬雲飛他一樣能行。
馬雲飛低頭繼續擼自己的光頭,誰都沒有注意到他的眉頭已經緊緊地皺起。
“大哥!別怪兄弟我不敬,這些年的生意馬家一直在吃大頭,兄弟們跟著您喝了幾十年的湯,也是時候讓我們嚐嚐肉了吧!”
“我提議!老六的生意分四份,大哥、二哥,還有我,咱們哥仨各佔一份,剩下的一份平分給桌上的其他兄弟!”
會議桌上,除了當初跟馬世昌拜過把子的老二、老八,還有幾個這些年一直跟著馬世昌混的人。
他們雖然也打理馬家的生意,但只是打理,生意並不是他們的。
人都是這樣,一旦嚐了甜頭就想更進一步,看著自己管理了十幾二十年的生意,是個人都會想著怎麼將它真正掌握在手心裡。
孫老六生意的四分之一,幾個人再平分下去估計能佔個百分之四、百分之五都算是好的。
即便如此,依舊是足以令他們為之瘋狂的數字。
瘋狂到他們已經忘了馬世昌的秉性,忘了馬雲飛比他父親更加心狠手辣。
“你們這是,站隊了啊。”
馬世昌面色冰冷,看著會議桌上的人,最終,他將目光看向老二:“你也是跟老八同樣的想法?”
老二此刻臉色呈紫紅色,也就是俗稱的豬肝色。
但這不是激動所致,而是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