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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侍妾女為夫竊介胥,無知者多情徒生恨。 第六章 怪人止讓

繞了一段路後,便見眼前沒有了路,只有極其茂盛的雜草與錯亂叢生的矮枝,突然,恭儀似乎在這層層之後撇見了亮光。心中頓是大喜,便連忙躋身其中,撥開雜草與矮枝,向前摸索著走去。

月光再明亮,終究是不及陽光。腳下事物根本看不清楚,一連踩空數次跌倒之後,才見到一個極其偏僻的山洞出現在眼前。

亮光就是從這裡發出的。而此時,隱約之間似乎還能聽到有人在其中說話。

恭儀沉下心靜聽片刻,才依稀辨認出是那個怪人的聲音。當即便躡手躡腳,輕著步子向洞內悄悄走去。

越往裡面走聽得也是越發清晰了。

只聽到那怪人冷著聲,頗有怒意問道,“尚玉,我最後為你一遍。你到底把介胥藏到那裡了?”

話後,良久沒有人回答。隨後便又聽到那怪人一陣笑聲,“你不是以為我不敢殺你吧?殺了你,我照樣能找到。”

正當恭儀好奇,這怪人到底在和誰說話時。便是聽到一個熟悉的女聲,“那你還說什麼廢話,趕緊動手吧。你們一個個都想殺我,這偷來的日子也是足夠了。”

恭儀聞聲心頭大驚,這聲音竟然是消失了的餘大娘!

這山上的人都是極為友善的,恭儀深覺他們質地淳樸,和藹親善。可轉眼之間,鄒馳他們一個個竟已是都死了,此時再遇到了餘大娘。恭儀恍如遇到了故人、親人。

而且恭儀本來就對餘大娘心存感激,當初若不是餘大娘在其中與鄒馳說道,鄒馳又怎會與恭儀相談,若不是交心而談,只怕此時禮兒已是被那朱子頡抓了回去,定是在劫難逃了。

念頭在腦海中匆匆而逝,來不及多想,恭儀直接提步向裡面跑了進去。

洞內燃著數個火把,將裡面照的明亮,儼如白晝。而那怪人此時正手執巨劍正對著餘大娘。

此間二人對峙,再無他人。雖然這山洞通道還再向裡面延伸而去,可恭儀此時也是望不到裡面,自是不知道再往裡面是什麼狀況。

恭儀見那怪人殺意四起,揮手就要將手中巨劍垂直劈下,情況危急刻不容緩,心中懼意也是倏然消失不見,口中大喝道,“住手!”

腳下也是下意識直接衝了上去,徑直擋在了餘大娘身前。

而此時恰逢那怪人舉劍落下,那巨劍徑直朝著半路插進來的恭儀頭上而去。

眼中那巨劍倏然放大,離自己更是越來越近。恭儀腦海中下意識已經浮現了自己被這巨劍一劍砍倒在地,鮮血直流的情景了。

可突然那巨劍停住了,硬生生停滯在了恭儀頭上不過兩寸的位置。

而那怪人也發出一聲輕咦。其中似有疑惑,似有怔神兒。

餘大娘對於恭儀的出現也是始料未及,更是沒有想到他竟會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捨命來救自己。這一瞬間,烙印在心中深處的那個背影與面前這個瘦弱的背影重疊在了一起。分開不得。

明知自己被各方人士追殺,應當逃得遠遠的,逃到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可她不想走遠,她想離得近些,為的只不過是心中還尚存的那一份執念而已。

恭儀此時的捨身相救,讓她在心中堆砌的城牆開始坍塌,築起的大壩開始決堤。

雙眼頓時模糊一片,淚水再也止不住,潸然而下。

往昔的種種猛然盤旋在腦海之中,一遍又一遍地折磨自己。一時間不由得怔住了。

恭儀不知身後餘大娘到底如何,只察覺古怪,抬眼向頭頂那巨劍看去。只見頭頂之上那柄巨劍此時竟然正在緩緩燃燒,十分怪異。

淡淡的火苗在劍身上跳動。卻絲毫幹不到灼熱之感。怪人望著那火苗,良久後又看向了恭儀。

恭儀只見怪異,卻不知為何。不解其中之時偶然與那怪人對視目光,猛然不禁打了個寒戰。

只見那怪人雙目如火,如狼似虎般直勾勾盯著自己,眼中滿是遮掩不住的狂熱與興奮,表情甚至都有些扭曲。就像行走在沙漠中的旅客見到了綠洲,瀕臨餓死的乞丐見到了冒著煙兒的肥肉,簡直恨不得直接扒皮剔骨,拆之入腹。

那怪人右臂一撤,巨劍猛然隨之撤去,隨手將那巨劍插在地上,便是一聲巨響。隨後便徑直撲上前來,一把抓住了恭儀。

渾然不覺他那雙堪比雄鷹的利爪將恭儀掐得生疼。

恭儀咬著牙,倒吸著涼氣,雖然痛的不堪,可心底裡卻是不願服輸,面上更是強作鎮定。似乎這樣就能緩解幾分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