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唱的這首詩，雖然是第一次聽見，但是賀蘭楚石卻能從中感受到一種濃濃的感傷。

是一種回憶過去思戀故土卻回不去的那種感傷。

莫不是小蘭花知道自己來了？

沒錯，自己現在也算是聲名顯赫，在侯君集軍中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人物，早就不是過去那平平無奇的賀蘭家二公子了。

自己來了這商業街，怕是早就有人告訴了小蘭花，所以她才能唱出如此幽怨之詞，這怕不是在怪罪自己這麼多年都沒有去找她吧？

在那少年的引路之下，他激動地來到了旁邊的一個戲臺之下。

“沒錯，是她！”

妝容精緻的小蘭花站在臺上，便是過了七八年了，那樣子依然和當年看見的一模一樣。

“戍客望邊色，思歸多苦顏。高樓當此夜，嘆息未應閒。”

最後一句小蘭花閉眼反覆吟唱了幾次，全場在短暫的安靜以後，也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

戍客就是戍邊計程車兵，在這邊城之中自然最是能引起共鳴，便是有些大老粗聽不太懂，旁邊也有人小聲的解釋，配合上小蘭花的唱腔，確實讓他們聽得如痴如醉。

這其中，又以賀蘭楚石叫得最為大聲。

“好，唱得好！唱得太好了！”

小蘭花睜眼，向著賀蘭楚石這邊看來，眼睛突然就是一亮，像是發現了什麼。

然後就提起裙襬，順著樓梯下了戲臺向著這邊而來。

賀蘭楚石微微一笑，果然，這是認出自己了！

“小蘭花！”賀蘭楚石伸手，然後卻沒有等到小蘭花撲上來，只是撈到了一陣香風。

“李白公子，你來了！”轉頭看去，那小蘭花明眸善睞地一臉期待地看著……

那領自己過來的少年郎！

“你……你……我……”一時間，便是賀蘭楚石也有些語無倫次。

自己的青春……沒認出自己來？

“小蘭花，你不認識我了？”

小蘭花這時才想起，這人好像是李白公子領來了，自己若是怠慢了，未免失了禮數。

於是微微一福然後說道：“恕小女子眼拙，不知這位公子是？”

李白憋著笑，然後一本正經地介紹道：“這位乃是岳丈是侯君集候都護的賀蘭楚石少將軍！”

“見過少將軍！”小蘭花見禮，然後轉頭繼續問李白：“公子覺得我剛才唱的關山月，可唱出了哪種味道？”

李白豎起大拇指說道：“我寫出這首詩以後，就數你唱得最好了！”

這倒不是他敷衍，這首詩是他在唐平下南洋的時候，隨著程處默他們去玉門關的時候偶然寫下的。

回長安以後便是雲追月也試著唱過，確實沒有小蘭花唱得好。

賀蘭楚石這時才反應過來，好像剛才小蘭花叫這個討厭的少年李白！

“你是李白！”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