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成安頓時急了,“爸,這邊什麼教育水平,京市又是什麼教育水平,您心裡難道不清楚嗎?小堰這孩子又是關鍵時期,留在這邊讀書,萬一耽誤了前程怎麼辦?”
“這邊教育怎麼了?我當年還在豬棚裡自己苦讀,不照樣考了好成績上了好大學嗎?你就是思想資本化了,這看不上那看不上的,自己的兒子什麼水平自己不清楚嗎?他哪怕在家自學一年,也照樣能考好。”
一番話懟的姜成安噎住。
童倉術以前還是挺欣賞這個女婿的,但是自從女婿辭去鐵飯碗下海經商,渾身充滿著市儈氣,武斷又沒耐心,要多討厭有多討厭。
更何況,姜成安現在娶了新媳婦,有了小兒子,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時候,什麼時候考慮過小堰的感受?
姜成安年紀輕輕真的再娶,童倉術不會說啥,但徐玉琴卻是女兒最好的閨蜜。
女兒去世沒多久兩個人就結婚在一起有了孩子,這任誰看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因為這個事,自家老婆子從此一病不起,反反覆覆折磨了這麼多年離世,童倉術心裡說不氣是不可能的。
逝者已逝,自當過去。
可活著的人不能受委屈,童倉術只要活著,就會無條件的為外孫當靠山,護著他,讓他做他喜歡的事,願意的事,絕不勉強他。
徐玉琴看丈夫吃癟了,賠著笑勸說一句,“童老,成安不是那個意思,他是怕——”
一聲呵斥,打斷了徐玉琴的話。
“我們自家人說話,輪不到你這個外人插嘴。”
徐玉琴臉色頓時煞白。
姜成安也不敢說,更不敢為了維護徐玉琴跟岳父翻臉,他趁著臉色道:“玉琴,你帶著小堰先出去,我有話要和爸單獨說。”
童倉術坐在沙發上,鐵了心要為外孫做主。
“外人出去就行,小堰你就不必出去了。”
姜堰卻抬眸斜睨了一眼父親,又看向童倉術,“外公,既然他有話要單獨跟您說,那您們談,我出去等著就好。”
話音落下,姜堰抬腳往屋外走去。
徐玉琴吞下滿肚子委屈也不高興的走出了屋。
童倉術重重哼了一聲,眼皮子都不抬一下,說道,“你還不如小堰識大局,有什麼話趕緊說,老頭子我累了,說完我要趕緊休息了。”
姜成安坐在沙發旁,緩緩道來。
屋子外面,是幽靜的小花園。
在這深夜顯得更加寂靜。
姜堰站在一旁的屋簷下,靠著樑柱,似乎不打算和徐玉琴說話。
徐玉琴卻忍不住走上前去,耐心勸說:“小堰,你別怪你爸,他也是為你的前途著急,怕你在這裡耽誤了學業,並非是要逼你去京市。”
姜堰應了一聲。
徐玉琴又道:“還有,你爸爸遠比你以為的要關心你,他可能是說話的語氣和方式不對,但他對你真的很在意。
我知道你因為我和你爸爸結婚,心裡有很大的成見,但是小堰,阿姨可以對天起誓,我和你爸爸絕對沒做過任何一件對不起你媽的事,
決定結婚也是你爸爸剛創業經商,需要個女主人照顧你和家裡,出於這個原因他才願意娶我的。”
徐玉琴滿眼誠懇,即便這一番話她已經解釋了無數遍,可只要姜堰能耐心聽她說話,她就要解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