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起揚現在的表情說笑也不像，說是生氣也不像。

宋芷還沒見過他這幅表情呢，如果可以，她很想拿出手機拍下來記錄下來。

只是現在手機不在手邊，再看現在的氣氛好像也確實不太適合。

宋芷常覺得自己長不大，用姜允煙的話來說，就是還有些幼稚。不過宋芷也不是很有所謂，她嘻嘻哈哈慣了，這樣擺爛的活著，也沒什麼不好。

她顯少的能察覺到別人的情緒，但卻在此刻，明顯的感受到身邊的氣溫冷了一個度，陸起揚的情緒也明顯不太高興。

他沒說任何話，漆黑的眼睛沉沉的望著她，筆直又沉默。

沉寂了好久，隨後他才皮笑肉不笑的說：「嗯，我知道了。」

就這？

宋芷一頓，她甚至為此糾結了兩天，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糾結些什麼，但陸起揚這隨意的反應到底讓她有些忍不住的失望。

這種感覺太詭異了。宋芷想，或許陸起揚也沒她想的那樣脆弱不堪，或許他也跟自己一樣，壓根就不是個長情的人。這樣也好。

她反覆在心裡唸叨著，這樣也好。

宋芷沒說話了，她彎下腰來，讓自己離茶几更近一些。頭髮隨著她的動作跟著一起垂落下來，擋在她的耳垂、臉頰。

她往嘴裡塞了一塊紅燒肉，甜滋滋的，甚至還有些泛苦，好像沒有剛剛好吃了。

陸起揚俯下身來，纖長的手指穿過她的髮絲，為她將頭髮別在耳後。

宋芷身體一僵，心跳跳的有些異常，呼吸也變得短促。這已經不是她今天第一次有這樣的不適感了，這讓她感覺很慌亂，於是她本能的把身體往旁邊側了點。

陸起揚有條不紊的幫她整理好耳後的髮絲，就收回了手。

聲音平平的，沒有一絲情緒上的改變，像是早有預料，「那你什麼時候走？」

宋芷一怔，猛的抬起頭來看他。

陸起揚怕她理解錯自己的意思了，趕緊就又補充了一句，「我好安排時間送你。」

宋芷收回眼神，聲音悶悶的，「不用，我爸爸那邊安排了人。」

陸起揚聲音就變得有些苦澀了，「已經安排好了啊，那就在這幾天了吧。」

他想伸出手摸一摸宋芷的頭，但手伸到一半，就停留在半空中，想起她剛剛的閃躲，於是就又默默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