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青山公館。

廳內。

江洋與馬克對視而坐，兩人都在沉默著。

數秒鐘後，馬克打破了僵局：“既然如此，江先生找我來做什麼呢？要知道，塞恩是猶大人，我也是。你難道就不怕我和他結盟，然後先把你驅趕出局嗎？”

江洋道：“怕，但你不會。”

馬克想了想道：“我認為我們之間還是要更加坦誠一些比較好。例如，直接告訴我你的目的，我能做什麼，以及你能帶給我什麼。”

江洋看著馬克，開口道：“我想要這個東西的使用方法。”

說罷，那隻藍色的瓶子被輕輕放到了桌子上。

馬克的瞳孔甚至微微震顫了一下。

臉頰的肌肉輕跳，眼睛在那個瓶子上盯著，再也移開不得半分。

“我可以問一下，你是怎麼得到它的嗎？”

馬克伸手拿起瓶子，在陽光下注釋著裡面遊動的微生物顆粒：“據我所知，這個叫做‘tining’的東西還有一個華文名字——淳。”

江洋微微默唸：“淳？”

馬克點頭，看著瓶子道：“如你所說，在兩年前毒藥計劃開始實行並爆發以後，塞恩便聯合各國頂級正客們把‘前端’程式碼寫進了人類的身體內部，那些正客們絕大多數都知道那些注射劑裡到底都是些什麼東西，但他們還是同意了塞恩的做法，更有甚者，會藉助這個機會大撈一筆。”

“所以我說這個世界糟糕透了。”

馬克嘴角上揚，輕蔑的笑道：“那些代表著正義一方的權力者們糟糕透了，他們的身上充滿了腐臭的味道，但還喋喋不休的說我們商人銅臭。”

“淳。”

馬克想了想，看向江洋：“如果說那些寫進人類身體的是前端程式碼，那麼這個叫做淳的東西，便是遙控器。”

“不不不。”

馬克立刻道：“確切的說，它只是遙控器的半成品。”

江洋蹙眉：“半成品？”

“對。”

馬克放下瓶子：“舉個例子，那些個完全可以改變人類基因的奈米機器人在進入身體後，第一件事便是破壞人類的惡免疫系統，創造一個可以在人體內生存下去的環境，然後等待它的下一步指令。”

“這個指令，是需要發射器的。”

“江先生，我想你已經猜到了。”

馬克靠回椅背，遙遙看著江洋：“嚴格來說，其實塞恩研究的這個前端程式碼並不是非常嚴謹，甚至存在著很多漏洞，它就像是一款雜牌的電視機，很多種遙控器都可以與之配對，我這樣說您能理解嗎？”

江洋道：“你的意思是，塞恩的毒藥計劃就像是一把鎖，能開啟它的鑰匙有很多種。”

馬克點頭：“沒錯，在這一點上，起初我也沒有想明白。但後來我發現，塞恩沒有突破這個技術就實施毒藥計劃的原因主要有三點。”

“一、你的出現，打亂了他在國際資源壟斷上的絕對地位，讓他不得不想辦法把全球的經濟打亂重新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