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茲先生翻過車頭,飛過車頂,在空中翻騰了四圈。
“啪嗒”一聲跌在堅硬的瀝青道路上,他死得不能再死。
大雨嘩啦啦的落下,江白連忙把琴收進包裡。
汽車突然打橫,三兄妹差些被甩下去,不過他們都在笑!在放聲大笑!
——彷彿坐上過山車,所有的壞心情都丟掉!
“剛才你是不是.”傲狠明德摟著玩偶妹:“你是不是害怕啦?我有聽到喔!~”
金妮歇斯底里的叫罵著。
“夠了!我受夠了!操!操!操!我受夠了!~”
她活了過來!終於活了過來!
九五二七用力鼓掌,似乎金妮小妹做到了某種豐功偉績。
江雪明拉上了遮陽簾,使勁按住這瘋狂亂竄的鬼靈娃娃,試圖把她變成秘文書庫的一件實驗標的物,要安全收容——
——雨水把所有塵霧都洗淨,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遠在九界車站綜合歷史櫃檯的票務中心,在地球的另一側。
江白露突然靈光一閃,她拉住身邊的侍者妹妹,與這12306票販子保持了二十多年忽遠忽近的距離。
她抱著小六的臉,似乎突然開竅!緊接著狠狠吻了上去!
醫生包的銅釦突然鎖緊!
大衛·維克托的故事戛然而止,這盤來自二零五零年的甜品似乎沒頭沒尾——
——它沒有故事重心,沒有一個像樣的主角,沒有什麼跌宕起伏的橋段,沒有什麼扣人心絃的情節,它只是一篇簡簡單單的遊記。
維克托說:“格林主編,已經結束了。”
蔻塔娜欲言又止,格林老子左右為難。
維克托沒有說什麼,把三盒磁帶都留下,提起醫生包,瀟灑轉身離去。
推開報社大門,驗了票,再走去下一個月臺——
——汽笛聲響起來,列車要進站了!
拉緹婭·茉莉安的醫生包沾了些水汽,雨露跟著赤紅色的車輪一起捲到站臺來。
等到所有乘客都下車,大衛·維克托踏上鐵皮臺階,戀戀不捨的回頭看了一眼。
他在看誰呢?那裡什麼都沒有了!順著安全線標識走幾步,他已經坐到了車窗邊,跟著突然啟動的車頭鉸鏈一起,微微傾斜身體,越來越遠,越來越遠了。
岩漿湖把陶土地基的電線塔照成一片金紅色。
低飛的蝙蝠和燕子卷在一起,跟著熱氣流在拱橋的門洞裡進進出出。
流動攤販來來往往,跟著人潮散開,像是千萬游魚找到了歸處——
——訊號燈隨著列車駛離月臺,慢慢褪去了所有的顏色。
更溫暖的電錶上,還有一些髒兮兮的燕窩,再往下看,腳踏車租賃處空蕩蕩的。冰糕商鋪的小妹拄著下巴,五光十色的手機螢幕照亮了她的臉。
小吃攤的客人剛剛離開,綿綿冰的大碗裡還有一些巧克力雪糕在慢慢融化,似乎是吃不下了。
列車帶來的風突然停了一陣,景觀樹吹下一片葉子。
它終於停下,它不再往前跑,
再見了!
頁尾寄語:
荒蕪的心不要別人懂,它是我醒不來的夢。
——陶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