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錦忱忽然笑了。
那笑容讓阮棠想起她們初遇時,藝術學院的櫻花樹下,那個看似純真的少女。
只是如今,這份純真裡淬了毒。
“你不覺得這樣很有意思麼?他越是想要控制我,我就越要讓他難受。”
畫廊的燈光突然暗了下來,四周參觀者的交談聲漸漸遠去,彷彿整個世界只剩下她們二人。
姜錦忱的指尖在玻璃罩上輕輕敲擊,發出細微的“嗒嗒”聲。
她凝視著畫中那雙手,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你知道麼?這幅畫裡的月光,是我熬了三個通宵調出來的顏色。”
阮棠心頭一緊,眼裡閃過一絲心疼。
下一秒,姜錦忱突然轉身,臉上又掛起那副人畜無害的笑容。
她抬手將鬢角的碎髮別到耳後,翡翠鐲子順勢滑落至手肘處,露出腕間一道淺淺的疤痕。
“可是,陸鶴鳴他……不好惹,你有想過後果麼?”
阮棠的聲音有些發顫。
這幾天陸鶴鳴回國後的雷霆手段,在整個商界都引起了震動。
作為阮家獨女,她也意識到了那個男人有多可怕。
姜錦忱輕輕撫摸著腕間的疤痕,忽然湊近阮棠耳邊:“放心,我會小心的。”她的呼吸溫熱,卻讓阮棠打了個寒顫,“畢竟……”她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我才剛剛開始玩呢。”
遠處傳來腳步聲,姜錦忱迅速退後一步,翡翠鐲子滑回原位,完美地遮住了那道傷疤。
燈光下,她又變回了那個乖巧可人的模樣,彷彿剛才那個危險的對話從未發生過。
……
週六的晨光透過紗簾灑進臥室時,姜錦忱已經坐在梳妝檯前。
她慢條斯理地描著眉,鏡中映出一張精緻得近乎完美的臉龐。
“沈家少爺已經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