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朱由檢身後下車的眾人,表現還不如朱由檢。一個個被珍運船那巨大的船體驚呆在哪裡,半天回不過氣來。
最先回過神來的還是朱由檢,他拍拍張之度的肩頭:“三哥,別發呆了。咱們上船瞧瞧去。”
抹了一把快要流出嘴邊的唾液,張之度這才清醒過來。
“上船?那可不行。殿下您就別難為我了。陛下只說讓您來看看船,可沒交代允許您上船?”張之度一臉堅定的回答。
“孤真的不能上船去看看?”朱由檢死死地盯著張之度,臉上的微笑慢慢在消失。
“不能,不、不能吧?”在朱由檢的盯視下,張之度有些撐不住勁了。
這個小爺心眼好像真不大,今天已經摺磨他一天了,讓他連個盹都沒打成。這要真逆了信王殿下的心思,他只怕還會受到更厲害的摧殘。
這個上船看看其實也沒什麼了不起不是。張之度默默開導自己。
“到底能不能上船?”朱由檢惡狠狠的追問一句。
“這、這,”張之度慌慌張張的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旁邊眾人。
隨侍在旁的眾人誰會參與這種費力不討好的意見,看到張之度目光掃來,全都避了開去。大家權當沒看見。
周邊眾人中,唯一有資格勸慰朱由檢的徐光啟,卻也在滿眼放光的盯著珍運船,很明顯他也想上船去看看。
“孤到底能不能去?”朱由檢不耐煩的問道。
向周圍看了一圈,發現沒能找到支援。張之度徹底熊了。
“能,能。殿下想上船,這不是小菜一碟的事情。”張之度忽然想明白了。
我幹嘛要得罪信王殿下,完全沒必要啊。上船怕什麼,船在岸邊又沒開。只要注意殿下上下船的安全,不就結了。聖上沒允許殿下上船,可也沒不許他上船啊,我硬撐這個幹嘛。
想明白了的張之度,利落的開口吩咐:“張成,拿爺的腰牌去安排一下。殿下要上船。”
看張成想船那邊跑去,張之度很狗腿的笑道:“殿下稍待,張成安排好,小將就陪您過去。”
哼了一聲,朱由檢沒有理他,轉身向珍運船走去。
越走到近處,珍運船那龐大的體型就越具有壓迫感。
不過,對朱由檢來說,除了第一眼的感慨,珍運船對他還不具備真正的震撼。畢竟,就是朱由檢前世記憶中的普通渡海客輪,浮在水面上建築也遠超珍運船。
珍運船畢竟只是一艘貨船,船舷並不太高。空載的情況下,船舷也只離開水面3米左右。
現在呈現在朱由檢眼前的珍運船,明顯已經裝載了不少貨物,船舷明顯降低了一大塊,並不比碼頭高出太多。珍運船的大,更多隻體現在側面的長度上。
隨著張成跑上船去,船上一陣兵荒馬亂。
看得出,張之度的腰牌非常管用,很短的時間內,船上的船員就大概都跑上了甲板。
遠遠地就見一個滿臉大鬍子的傢伙在大聲的呵斥:“快,都快點。落雙錨,船尾再加一根纜繩,栓得死一點。動作都他媽快點。”
船上那個滿臉鬍子的傢伙嗓門非常大,他喊得內容,朱由檢都聽得清清楚楚。
珍運船是在準備迎接他們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