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蕭玉軒突然提起蕭玉宸,阮媚不禁微微一頓。
她一直沒有徹底弄清楚蕭玉軒對蕭玉宸到底是怎樣的感情,而這個男人又是個陰晴不定的傢伙。但凡說錯一個字,可能上一秒還是晴空萬里,下一秒便會直接被他打下十八層地獄。
阮媚大腦飛速旋轉,她微微正了正臉色說道:“前輩休要亂說,像師叔那樣的人,能得他指點一二便都是榮幸,我又豈敢在他面前如此造次?”
此話一出,蕭玉軒半晌沒再出聲,甚至放在阮媚腰間大手一時都沒了動作。
阮媚一顆小心臟不禁瞬間便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這尊“大佛”下一秒便會突然發瘋。
就在她打算嘗試著開口說些什麼時,蕭玉軒卻突然輕笑了一聲,聲音清明的完全不似中了媚術一般。
“所以,在我面前就敢了?”
聽到這話,阮媚臉色瞬間白了一白。她剛剛光去思考蕭玉軒對於蕭玉宸的態度了,竟沒注意在自己的話裡落了這麼大的一個漏洞。
阮媚立刻從蕭玉軒腿上下來,而男人這次也沒有攔她。她站在男人面前深深地將頭低下,恭敬地行禮說道:“前輩與師叔不同。此事我若是與師叔如此,那便是造次;但是與前輩一起……若前輩覺得冒犯,那便是晚輩僭越了。”
話畢,阮媚依舊是低著頭,仔細思考著蕭玉軒到底是何時從媚術中醒來的。作為媚術的施術者,連這一點都沒能及時發現,著實是給師門丟臉了。
“伶牙俐齒。”蕭玉軒終於還是緩緩起身,信步走到桌對面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來。他抬手隨意地將桌上的摺扇拿在手裡把玩著,漫不經心的說道:“坐下吧。”
阮媚道謝起身,原本剛剛稍微有一些放鬆下來的心情,在看到蕭玉軒手裡拿的摺扇時,卻再次緊繃起來。
這個任務真是做的她憋屈!
她面不顯色地坐在蕭玉軒對面,臉上掛著一個客套的微笑看著對面仔細打量著摺扇的蕭玉軒。
“你之前說,你很缺靈石。”蕭玉軒跟阮媚說著話,目光卻始終停留在扇子上。
“是的。”
“那這個扇子,你是從何得來。”男人突然抬眼,雙眸凜厲的目光緊盯阮媚。
然而阮媚卻是分毫不亂地緩緩開口道:“這恐怕不便於與前輩細說。”
她本就沒想與蕭玉軒說謊,但也是並不打算就這麼直接告訴他。至少在好感度徹底穩住之前,她是不打算的。
聽到阮媚的答覆,蕭玉軒先是一愣,隨後眸光深了深。他這幾天一直在打探製作了那些繡品的大師,直到剛剛看到阮媚給他的這個扇子,竟有與那些繡品同樣標識的圖案。
經過證實這個扇面上也確實帶有法陣。他這才想著看看阮媚是否會知道些什麼。
然而聽到阮媚剛剛的答覆,他的腦海裡卻不自覺的出現了在南莊時,那兩個擋在她面前的青年的身影。
蕭玉軒深吸了一口氣,望向阮媚聲音如往常那般冰冷地說道:“你清楚我為什麼問你這個問題,既是問了,那麼我也不會白讓你白說。”
“只要你說的資訊有用,那麼你需要的那些靈石功法,我自是會滿足你。”
然而阮媚只是淺笑了一下,一雙狐狸眼一瞬不瞬的看著蕭玉軒似是有些天真地說道:“可是靈石和功法,不是前輩答應我只要不再去見玉宸前輩,便會給我的嘛?”
“你!”蕭玉軒聽到這話瞬間額角青筋暴起。他剛要開口說些什麼,阮媚卻突然開口將他打斷。
“不如這樣,前輩與我留一個聯絡方式,關於這繡品待我考慮好之後,再與前輩聯絡如何?”
聽到這話,蕭玉軒的手下意識的向著腰間的傳音玉摸去。然而就在他指尖觸碰到傳音玉的一瞬,他卻是突然僵了一下。
他還從來未給任何女人留過自己的聯絡方式。
他的內心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手從傳音玉上收了回來,冷聲說道:“不必。我給你一天時間考慮,後天此時我在這裡等你。”
阮媚挑了挑眉,蕭玉軒不肯給她傳音玉也是在她的設想範圍內。不過後日她要與吳修塵一同去參加西院的交易,時間不知是否來的及。
她略微思考片刻,終於對著蕭玉軒點了點頭表示接受。
蕭玉軒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隨後拿起桌上的摺扇起身離開了花園,只將阮媚獨自一人留在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