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藤井樹卻在此時一把拿開杯子,皺起眉頭,語氣有些生硬:“怎麼可以讓小鶴喝酒?”
藤井雄拿酒瓶的手停在半空中,面色尷尬,數秒之後才抽回手:“哈哈哈……是我疏忽了……在巴黎那邊,像你們這麼大早就能喝酒了。”
“這和巴黎隔著9705.63公里,坐飛機大約需要13個小時,但某些人用了十年。”藤井樹冷冷地說。
聞言, 藤井雄更尷尬了,他知道藤井樹在指責自己的絕情。
眼看氣氛逐漸沉默,野原鶴跑了出來打圓場, 他接連不斷地夾了幾大塊牛肉,幾個炸蝦和好幾塊可樂餅,放到藤井樹碗裡。
“這個很好吃的,”野原鶴手上的動作不停,嘴裡也念叨著,“阿樹你快吃啊,再不吃就冷了……”
這讓藤井樹有些哭笑不得,剛剛才生出的冷澹情緒不知道被趕到了哪,於是端起碗慢慢吃起來。
藤井雄很善於引導話題,野原鶴也十分樂意當個捧跟,於是家常氣氛逐漸形成,就連藤井樹也會偶爾插上幾句話。
這讓藤井雄不由得多喝了幾杯酒,臉上的醉意更加明顯。
……
新年第一天晚上,人們慶祝新年的熱情還未消退,遠處依然有隱隱約約的煙火聲傳來。
這次晚飯吃到了將近十點,奶奶早在半個小時前就放下快子,說要回房間休息,並給野原鶴準備好了床鋪,讓他今晚留在這。藤井樹在把碗快收拾乾淨後,也坐到一旁,和小白玩耍起來。
藤井雄似乎在和酒精的戰鬥中敗下陣來,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一邊睡還一邊說起迷迷湖湖的夢話。
野原鶴則依然坐在那看著電視,偶爾扭頭看看藤井樹和小白,不時打幾個哈欠。
這時,趴在桌上的藤井雄動了動,嘴裡發出幾句囈語。
“阿樹……”他不清不楚地說著,帶著明顯的醉意,幾根白髮在燈光下的照耀下有些明顯。
“阿樹……爸爸對不起你……”
藤井樹背對著這位中年男人,耳朵動了動,握著狗爪子的手停了下來。
“獨自……在巴黎……十年……”
“爸爸沒有辦法,爸爸真的很想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