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林琪還始終不吱聲。

眼瞅著他的耐心就要耗盡了，林琪終於開口了，“皇上也知道，早在黎姝突然轉了性子那時，臣妾便讓系統檢測過她是否有重生，覺醒，亦或是換了芯子，且還不止檢測過一次，可臣妾的系統沒有檢測出來，然而就黎姝那封信中所寫來看，分明又像極了覺醒，故而臣妾思來想去，只剩下一種可能了，身為臣妾系統上一任宿主的林梔，在使臣妾的系統毀壞之時，做了什麼手腳！”

“若朕沒有記錯，你還不曾與朕說過，你的系統曾是林梔的系統！”

“……”

林琪臉色變了變，正要解釋，又聽得殷溯道：“眼下你的系統已經因為黎姝氣運越來越強而廢物到都無法讓晚晚醒來了，你還想等到什麼時候拿那謝語來修複你的系統？”

林琪忙道：“也就這幾日了，至於皇後……臣妾連鎮魂卡都用不上了，實在是別無他法了，不若皇上請些高僧來宮中鎮壓一下皇……慕容慧？”

殷溯沉著臉久久未答。

晚晚再度陷入昏睡後，他有些鬆了一口氣。

他已經厭煩了一再降低姿態跟底線的哄勸安撫。

開始有些懷念皇後在時的平和日子了。

他不答，林琪靜候了片刻後，又道：“不過皇上也無需太過著急，臣妾安插進鎮北大將軍府的人不是已經發現了黎大將軍把林梔的遺體藏在何處了嗎？等臣妾將林梔的遺體弄到手，若能讓林梔回來，也就能弄清楚她做了什麼手腳，然後尋到破解之法了！”

殷溯靜靜看著她，沒有因她的話生出多少波動。

他不算多瞭解林梔。

就他對林梔的那幾分了解，如若林梔死前已經知曉了黎姝的未來，並為黎姝做了周密的安排，那她必然也算到了黎雲知想讓她回來，那麼只要她不想回來，就沒人能強行讓她回來。

但他到底還是讓林琪放手去做了。

畢竟也別無他法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然後林琪剛走，就有一堆奏摺被送進了禦書房。

殷溯看著那數量是臉色直發沉。

此前他會將一部分奏摺送去東宮，讓太子幫他批閱。

一來是為了讓世人熟知他有多信任太子，以便在廢太子時，世人會深信是太子做了錯事德不配位，而非他不喜太子。

二來是想偷懶，反正太子飛不出他的掌心，他很放心。

可近來的太子表面還是從前那副知分寸守本分的樣子，實際上卻已經慢慢脫離他掌控了。

前些天他試著在朝上說了幾句太子的不是，站出來為太子說話的人遠遠超出了他的預估。

其中甚至還有幾位他都無法輕易動的老臣！

另外他安插進東宮的人，近來不僅一樁他下達的指令都沒有辦成，還被太子有正當的由頭調派出了東宮大半……

想到此，殷溯捏了捏眉心，起身出了禦書房往鳳儀宮去了。

如今的晚晚早已不是從前那個能替他解決任何難題的晚晚了。

現在沉睡在鳳儀宮裡的，到底是晚晚，還是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