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黎姝跟殷菲兒換上孔三娘為她們準備的衣裳，在扮作她們的那二人領著宮人跟臨淵驚蟄等人出了孔雀臺之後，才由幾個侍女陪著從後門出去。

臨玉便在那幾個侍女之中。

以至於此後遊玩燈會期間，臨淵明明不在，卻又無處不在。

“小姐要吃糖葫蘆嗎？我聽老大說小姐喜歡酸甜口的東西！”

“小姐要不要吃糖人兒？老大說小姐很喜歡他撿的那隻貓，可以讓那賣糖人兒的老伯給小姐做個貓咪形狀的糖人兒！”

“小姐要買哪個花燈？下回小姐可以提前讓老大給你做花燈的，我們老大做的花燈可好看了！”

“小姐好厲害！那麼難的燈謎都一下子猜出來了！下回小姐猜燈謎時可以帶上老大，讓老大幫小姐拎獎品，老大力氣可大了！”

“小姐我們去那家租花船吧，老大說那家花船上的吃食最好吃了！”

“小姐你瞧瞧這些菜色有沒有你不喜歡的，我是按照老大……”

上了花船，看著對面在掩面偷笑的殷菲兒，黎姝終於忍無可忍的打斷了臨玉，“我都喜歡，我想跟菲兒說些體己話，你們去外面候著吧。”

臨玉應聲帶著人退了出去。

黎姝長舒一口氣，道：“終於安靜了！”

“哈哈，看來阿離姐姐身邊那個小暗衛很得他們樓裡的人喜歡呢，阿離姐姐你要是也喜歡，可得把人看緊了。”

“……”

黎姝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過去，“你這要出嫁了，膽子也肥了啊！都敢打趣我了！”

殷菲兒眉眼彎彎的笑了笑，撐著桌子，湊近到黎姝面前問：“阿離姐姐是喜歡那小暗衛的吧？這一路過來，那小侍女每次提及那小暗衛時，阿離姐姐你臉上的笑就收也收不住！近來我每每想到赫連風，便是那般的反應！所以我……”

黎姝給她說的臉上有些發燙，沒忍住拿起一塊玫瑰酥塞進了她嘴裡，“再過不久你就要嫁去風瀾了，以後你想跟我這般坐下來聊天可是相當不容易的，你確定要跟我聊臨淵，不聊別的？”

殷菲兒不顧形象的幾大口將那玫瑰酥吃了，又問：“別的等會兒聊嘛，阿離姐姐你先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對那小暗衛動心？”

黎姝皺著眉轉頭看向燈火通明的對岸。

迎面吹來的夜風緩解了她臉上的燥熱，卻吹亂了她的心。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道：“倒是有那麼幾瞬動過心的，以他的相貌，能力，全心全意待一個人，處處體貼周到，誰能不動心呢？但我這一輩子應該都無法再如從前愛寧燼那般去愛人了……”

“這有什麼，讓他愛你就行了！他本就是你的人，你能接受他，他就該感恩戴德了！肯定不會強求你也全心全意愛他的！”

“……”

黎姝皺皺眉。

她其實從沒將臨淵視作下屬，而是孔三娘派來幫襯她的人。

是臨淵自到她身邊起，就成天小姐屬下的。

所以她覺得在臨淵全心全意待她的情況下，她若只是因為有一點心動就接受了臨淵，還無法全心全意待臨淵，對臨淵來說有些不公平。

不過，她似乎是真的已經離不開臨淵了……

想著，她又聽得殷菲兒道：“阿離姐姐你都說從前愛寧燼了，那就是現在已經徹底放下寧燼了，那就別再讓寧燼那個渣滓影響你未來的人生了，而且我們的未來還長著呢，什麼事都無需急在一時，但有一點！日後阿離姐姐你要是跟那小暗衛情投意合了，亦或是覓到了其他更適合你的良人，必須得修書告訴我！不然我會生氣的！你該知道我生起氣來有多纏人吧！”

殷菲兒還撐著桌子將一張臉湊在黎姝面前。

那一臉的認真，加上佯裝出來的生氣，逗得黎姝笑出了聲。

這個時候她們都沒有注意到，一旁屏風後站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