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姝愣了愣,問:“所以黎慎黎行二人前兩日突然離京遠赴邊關,跟太子殿下有關?”
“嗯,但我也只是給他們看了阿梔姨母留下的那則資訊,然後給了他們一個選擇的機會罷了。”
“……”
黎姝也沒問殷恆佑是讓那二人在什麼跟遠赴邊關之間做了選擇。
只在殷恆佑走後,臨淵也回了他自個兒房間後,輕聲問桂嬤嬤道:“手心手背都是肉,母親為我做了那麼多安排,也把一切都給了我,卻沒有為黎慎他們四個做多少,她心裡肯定多少對他們有些愧疚,我是不是該看在母親的面子上,也給他們一個機會?”
桂嬤嬤輕輕嘆了一口氣,“作為母親,對子女過分厚此薄彼了,肯定是會覺得有所虧欠的,但夫人沒有要求小姐給他們機會不是嗎?如若夫人覺得他們情有可原,肯定會留下一些訊息讓小姐給他們機會,與他們握手言和的,可夫人並沒有那麼做,那就意味著連夫人都無法原諒他們對小姐造成的傷害,也就不可能要求小姐去原諒他們了,所以小姐也沒必要看在夫人的面子上去難為自己,至於夫人讓太子殿下看著他們,那只是每個母親都會做的,最後能為孩子做的事罷了。”
黎姝心頭縈繞的糾結瞬間消散了大半。
轉念想到夢裡的她為了那一雙不孝子女,不知付出了多少,犧牲了多少,又傷了多少心,她又道:“做母親可真不容易啊!還好我早已決意不再做母親了,餘生只想好好愛自己!”
桂嬤嬤心疼的握緊了黎姝的手。
心說往後會有很多很多人愛護著小姐的。
而隔天黎姝在與臨淵一道吃早飯時,突然啟口道:“派幾個人去黎慎黎行身邊吧,但不到性命攸關的時刻,都不用與他們生出交集。”
“好。”
臨淵應罷後,黎姝看向桂嬤嬤道:“這是看在母親的面子上,且也是我唯一願意為他們做的了。”
桂嬤嬤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黎姝又道:“不知太子此後會讓黎謹黎言作何選擇,亦或者說……那二人會聰明反被聰明誤,跟著黎雲知越陷越深。”
對此,桂嬤嬤接話道:“不論如何,都是他們自己的造化,與小姐無關。”
而臨淵道:“黎雲知近來在四處打聽意外殞命的女子,同時還想方設法在找與主人容貌相似的女子,該是在為主人備容器,黎謹在忙著打理他們將軍府的事務,以及黎雲知落下的公務,至於黎言,他近來一直在暗中監視那謝語。”
黎姝聽罷緊斂雙眉落了筷。
黎雲知看來是真的要走火入魔了。
黎謹嘛,他在他們兄弟四個中,是知道的最多的,眼下十有八九是想用忙碌來麻痺自己,以免想的過多也跟著魔怔了。
倒是黎言,也不知是想做什麼……
此刻,黎姝怎麼也沒想到,翌日早上黎言就拿著厚厚一卷血書跑來了她府外。
她本是要直接讓人將黎言轟走的。
但驚蟄道:“黎二少爺稱他手裡那捲血書是謝語所寫,還說謝語已經命不久矣,她死前想與小姐一見。”
黎姝早就想看看謝語真正的容貌了,就道:“那就先把那捲血書拿來我看看吧,看完我再決定要不要去見她最後一面。”
有道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也許謝語的血書中會寫有什麼與系統相關的。
亦或者她去見謝語時,謝語會與她說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