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便是留給歐陽修傑調整自己的時間。
歐陽修傑此種情況或許需要用藥,她擔心她在這裡,歐陽修傑不太方便。
“沈白,護好長姐。”
“是。”沈白向著廂竹伸出手,將廂竹扶下馬車。
馬車旁邊的巷子口駐足了幾位正在猶豫是否上前的人。
廂竹跟著沈白走過來,看見了臉色蒼白躺在地上珠兒。
許是擊鼓鳴冤的時候扯裂了傷口,她淺粉色的裙裳被紅色的鮮血浸透,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看見馬車上的人下來,其中一位還是穿著素雅裙裳的小姐,駐足的百姓讓開位置。
廂竹低聲問沈白:“可瞧見有人去請大夫?”
沈白答:“我剛命人去請了,如果醫館不忙,應該很快就到。”
城中醫館內的大夫,每日都很忙碌,但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大夫應該很快就來。
廂竹本想等大夫來了再說,她剛要邁步,裙擺被珠兒用手抓住。
她垂眸,珠兒艱難睜開眼睛,四目相觸,廂竹捕捉到珠兒眼中的灰白之色。
那日在景仁宮,太子同皇後娘娘講述這位女子時,她不願放棄自己的生命,艱難求生,異常頑強與堅韌。
可此刻,廂竹從珠兒的眼中,看不到生機。
她前些時日在容洪的鞭笞中想活,是怕她死了,她的母親會因為受不住而沒了命。
纏綿病榻的母親,因服錯了藥而喪命的說辭,珠兒根本接受不了。
珠兒認為是容洪所為。
只恨她這些時日昏昏沉沉,根本下不了榻,如果她早些回家去看看母親……
珠兒想到這裡,再次閉上眼睛,眼淚從眼角流淌而出。
她拽著廂竹裙擺的手,也漸漸松開。
廂竹下意識地蹲在珠兒的身邊,藉著輕喚珠兒時用寬大的袖子擋住了她扣住珠兒的寸口脈。
她會些醫術,但她不會託大輕易行針。
開藥這種事情她都不會提及。
她診脈只是想知道,珠兒還有沒有生機。
還好,脈象微弱但無性命之憂。
珠兒應是太過悲傷影響了心脈才會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