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給宮門守門侍衛亮出信物腰牌後,他暢通無阻的進了宮。
兩條腿早已因連續十幾二十天的顛簸,冷得沒了知覺。
為了避免驚擾聖駕,骨瘦如柴的他在宮人的幫助下,匆匆擦洗了一下身子,給雙腿的傷勢胡亂上了藥,連口熱湯都沒來得及喝得上就衣裳簡樸的覲見了言北祁。
“尤愛卿,如何了?”
言北祁看向尤進的目光複雜。
本來想著這些天肝火太旺,正打算在後宮洩洩火,沒想到才剛進入狀態,內侍就火急火燎的把他從後宮叫了回來,說尤進從西川回來了。
聽到西川,言北祁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言君諾。
想到言君諾那張冷臉,還有那雙冰冷的眼眸,他當即什麼肝火都洩得一幹二淨了。
不管身下的嬪妃哀求,他果斷抽身離開。
他埋在言君諾軍中的釘子被拔得一幹二淨,心中只希望尤進在西川失聯這些天,能帶回什麼有用的訊息。
尤進強忍著傷勢的疼痛,雙膝跪地,恭敬的以前額點地。
“皇上,攝政王爺如今還在西川。”
“朕知道了。”
聽到尤進帶回來等於沒有的訊息,言北祁有點失望,但他還是不死心的試圖想從尤進的嘴裡得到一些其他的有用訊息。
“皇叔自年前便西行入了西川,聽聞早已在滿是半蠱半人的鷂子嶺娶了側妃,如今怕是樂不思蜀了,否則本該在年前就解決的西川內亂,為何至今毫無訊息回來?”
“鷂子嶺?”
聽到這個地名,在言北祁示意下抬起頭的尤進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鷂子嶺上的半蠱半人早在年前便已全數被滅,王爺又如何在上面娶側妃?不過…”
說到“不過”二字時,尤進的語氣稍有遲疑。
“不過什麼?”言北祁的目光始終盯著尤進,試圖想要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什麼端倪。
“年關那會,罪臣倒是聽聞王爺大張旗鼓的抓刺客…”
“刺客?”言北祁眼皮直跳。
言君諾不但沒有被半蠱半人困在鷂子嶺,還能大張旗鼓的抓刺客?
從尤進帶回來的訊息跟沈墨池給他傳遞的訊息不一樣的那一刻開始,言北祁心裡就開始蔓延一股不祥的預感:有沒有可能,沈墨池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