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皺了下眉，遲疑道：“我沒跟他們鬧翻，是無法聯絡他們。”

“無法聯絡？阿媽，現在又不是古代，通訊發達的很，你可以給他們打電話，發e-l，都可以啊，怎麼會聯絡不上？”

唉，婉兮嘆息一聲，反問一句：“冰冰，這麼多年了，你看過阿媽打電話嗎？或者上網？”

額，冰冰一怔，仔細回想，搖搖頭，道：“確實沒見過。阿媽，你活得像個古代人似的，每天就是插花、飲茶、看看書，聽聽音樂，沒見你打過電話，更不可能用電腦上網了。”

“不是我不想，是你阿爸不讓，你阿爸切斷了我與外界的聯絡，這二十幾年我就像是一隻金絲雀一樣，被你阿爸圈養著。”

冰冰一挑眉，面露狐疑，道：“阿媽，阿爸特別愛你，任誰都看得出。但在你口裡，好像不是那麼回事兒。這些年，你對他很冷淡，我有時都看不過去，替阿爸鳴不平。”

婉兮冷笑一聲：“哼，他根本不是愛我，是佔有慾，是**。”

“不，阿媽，你這麼說阿爸，對他不公平。”

婉兮瞥了眼面露不滿的冰冰，轉移話題道：“冰冰，等你到了香港後，有時間就去看看你外公外婆吧，也不知他們還在不在世，對了，額，你還有個哥哥。”

“哥哥？阿媽，怎麼，你和阿爸還有個兒子留在香港嗎？”冰冰好生詫異，她第一次聽說自己還有個哥哥。

婉兮面露難色，遲疑道：“你哥哥叫雷念友，跟你是同母異父。”

額，冰冰一驚，不可置通道：“同母異父？這，他不是你和阿爸生的？”

“不是。”

“阿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是二婚嗎？在跟阿爸結婚前，你還結過一次婚？是這樣嗎？”

婉兮瞥了眼一臉驚訝又好奇的冰冰，尋思著要不要把真相告知女兒。

“阿媽，你快說啊，很難講嗎？”見婉兮面露躊躇，冰冰更好奇了。

婉兮想了下，紙是包不住火的，索性和盤托出。嘆息一聲：“也罷，冰冰，你也長大了，有些事該告訴你了。”

“阿媽，到底怎麼回事？這些年我看你和阿爸就不對勁兒，明明是夫妻，又像是敵人，你總跟他唱反調，也沒給過阿爸好臉色，倒是阿爸，對你包容的很，簡直是縱容。”

“哼，他是心裡有愧。”

“阿媽，你和阿爸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還有，我那個哥哥，又是怎麼回事？”

婉兮哀嘆一聲，便將陳年舊事娓娓道來，但刻意隱瞞了楊鐵殺了雷友一事。

當冰冰聽完了父母之間的愛恨情仇之後，愣了好一會兒，才回神。

“原來是這麼回事！”

“拜你阿爸所賜，我一輩子回不了香港，也見不到你外公外婆，還有你哥哥。”

冰冰皺了下眉，雖心疼婉兮，但仍替楊鐵開脫，道：“阿媽，阿爸是極端了點，但他是真的愛你。”

“哼，他的愛就是禁錮，是掌控。這個世上真正愛我的是雷友。”

冰冰雖不能感同身受，但也能理解阿媽的心情，也不便繼續勸說。

“冰冰，你到了香港後，就去看望你外公外婆，如果他們還健在，告訴他們我過得很好，讓他們別擔心我。還有你哥哥念友，他今年應該29歲了，估計已經結婚生子了。我離開香港時，你哥哥才五歲多，不到六歲，也不知這麼多年了，他對我是否還有印象。”

冰冰重新挎過婉兮的胳膊，將頭搭在其肩膀上，安撫道：“阿媽，你放心，我一定去看望外公外婆，告訴他們你的近況，這些年你過得很好。”

“當年我一夜之間人間蒸發，你外公外婆一定擔心極了，警方也不知怎麼定義我的失蹤，估計會認定成離家出走。如果你外公外婆也認為我是私自出走，那他們一定很怨恨我。”

“不會的，阿媽，外公外婆不會怨恨你，只會心疼你。”

“但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