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於時久滿腦子只剩下一個念頭不能讓他們得逞。
這時那刺客見她分神再次攻過來,幸得於時久往馬車方便這邊挪了一下,於劍刃只是劃過了她的肩膀,一陣劇痛襲來,但她沒有停下腳步,咬牙繼續向前,也不管那刺客。
恰巧這時商盛禎從亂鬥中短暫拖了出來,他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到了於時久面臨的危險。只見他手臂一揮,短刀如流星般擲出,帶著破風之聲,“噗”的一聲,精準地刺中了那個刺客的咽喉,刺客瞪大了眼睛,手中的劍“哐當”一聲掉落在地,身體緩緩倒下。
於時久見人馬上要開啟隔間了,顧不上流血的肩膀,趕緊從袖兜裡掏出一個藥丸,拿出火摺子點燃後扔進馬車裡,馬車內部立刻泛起一片黑霧,刺鼻的氣味瀰漫開來,裡面的人立刻倒在馬車裡。於時久見狀鬆了一口氣。
另一邊,商盛禎和蒙圩打配合進行擊殺。商盛禎的劍招剛猛有力,每一劍都帶著千鈞之力;蒙圩的刀法凌厲狠辣,刀刀致命。他們二人相互配合,一攻一守,將刺客們逼得節節敗退。而秦韻那邊,已經將一個刺客逼到了絕境,她瞅準時機,一個箭步衝上前,用劍指住了刺客的咽喉,刺客“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被活捉了。
於時久帶好面巾,進馬車看了一眼,人還在,心裡面既慶幸又難受,將人打理好後,出了馬車,將簾子開啟,讓他散散味,半夏在樹林裡邊出來,把人綁了起來。
很快,這場驚心動魄的刺殺結束了。眾人皆鬆了一口氣,但身上或多或少都受了些傷。於時久肩膀上的傷口還在流血,染紅了她的衣衫。商盛禎趕緊上前扶住她,眼中滿是擔憂“你怎麼樣?”
於時久臉色蒼白,但還是擠出一絲笑容“我沒事。”
半夏從包袱裡拿出傷藥和紗布,給人把傷口都包紮了,眾人的血差不多都止住了,只有於時久還在淌,半邊衣袖已經被染紅了。半夏滿臉心疼慢慢將紗布纏在她胳膊上,可那血依舊止不住,紗布很快就被浸透。
商盛禎眉頭緊皺,眼神中透露出果決。他將自己衣服撕下來一塊,蹲到她旁邊,輕聲說道“你忍著點。”說著,他將紗布拆下來,將止血藥直接倒在傷口上,用布料用力紮在她胳膊上,於時久疼得臉都皺在一起,腦門鼻尖冒出細密的冷汗,牙齒緊緊咬著下唇,努力不讓自己叫出聲來。商盛禎的手微微顫抖著。
好容易,血止住了一些。於時久虛弱地靠在商盛禎身上,大口喘著氣。商盛禎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
於時久疼的暈了過去,再醒來她枕在半夏的腿上,頭有些暈,嘴裡滿是苦味,看來是灌過藥了,這股苦味讓她渾身難受,胃裡一陣翻湧。。手臂上的傷也重新包紮過了,衣服也換了,不至於這麼黏膩。
醒了!”半夏驚喜地說道,眼中滿是關切,“可算醒了,嚇死我了。”她輕輕扶著於時久坐起來。
外邊商盛禎聽到動靜,敲敲簾子“醒了?要不要吃點東西?”
她點點頭,不想吃但是嘴裡的味道實在不喜歡,於是問道“有甜的東西嗎?”
商盛禎在扯下掛在馬栓上的小袋子,在裡面拿出三顆蜜餞,遞給她。於時久吃了一口,那甜蜜的味道瞬間在口中散開,驅散了之前的苦澀。連胃都好受些了。
“現在到哪了?”
他看看日頭“約莫半個時辰前剛過江夏,新買了馬,換了冰,請大夫拿了些藥,吃完才走的。”
“那兩個刺客呢?”
“醒來之後,口布一薅出來,咬碎後牙,毒發身亡了,就丟半路了。”說呢恨得他牙根癢癢。
於時久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說道“看來背後之人早有防備,不想讓咱們從刺客嘴裡問出什麼。”
只是現在卻並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屍首雖然一直在冰凍著,畢竟在路上行走著,不如靜置時管用,還是要趕緊回到東都。
商盛禎明白她在想什麼,抬眼望了望前方“按現在的腳程,日落前應當能到京都城外。”
一陣沉默,歇了一會馬車顛簸著繼續前行。日頭漸漸西斜,馬車終停在了京都城門外。秦韻扶著於時久下車,兩人望著高聳的城門,她輕舒一口氣,京都的輪廓在夕陽下顯得莊重而肅穆。
準備進城,守衛很激動,守衛長拱手行禮“參見“,商盛禎心中一駭,趕忙在於時久她們看不見的地方,給他們擺手,示意他們算了,然後於時久就看見他們換了個方向,然後硬生生把圍欄給拱開了。
這一幕看的她滿頭黑線,這都什麼鬼啊,反觀秦韻同樣的激動,拉著她說“阿姐,不愧是京都,連迎客的方式,都這麼有禮數的。”
一句話給剛想說話的半夏幹沉默了,於時久無奈地扯了扯嘴角,瞥了一眼秦韻那興奮的模樣,又看向一臉尷尬的商盛禎,終究沒忍住輕笑出聲“你這禮數解析倒也新奇,不過這京都的守衛……倒是挺‘熱情’的。”
尬的商盛禎和蒙圩只想找個縫鑽進去,於是趕忙找了個藉口先一步離開了,也多虧了他,這次進城順利極了,登了記就放行了。
於時久從那略顯滑稽的進城插曲中脫身,馬車一路晃晃悠悠走著。多虧了前幾年為了提高經濟,京都解除了宵禁,要不然現在早被抓起來了,現在看來是對的選擇,城中熱鬧非凡,人來人往,小販的叫賣聲、孩童的嬉鬧聲交織在一起,城中擠滿了人,她們不得不換一條道。
可是於時久沒有心情欣賞這個景了,於時久給秦韻指著路,去雜鋪子買了三條白布,又買了根藤條子,兜兜轉轉又半個時辰,馬車才終於在沈府門前緩緩停下。
於時久深吸一口氣,率先下了馬車,走到府前抬手輕輕叩響了那扇硃紅色的大門。“咚咚”的叩門聲在寂靜的空氣中迴盪。
門“吱呀”一聲緩緩開啟,一位小廝探出頭來,睡眼惺忪中帶著幾分警覺,目光掃過於時久和秦韻,疑惑地問道“你們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