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說,柳氏就更懵了。
她的女兒,幾時會把脈了?
她怎麼不知道。
“阿姐在錢爺爺那裡學的。”徐桃笑著解釋,“之前孃親暈倒沒醒來,阿姐給您把了脈說了當日能醒,你果真當日能醒。”
柳氏更驚訝了。
她女兒這麼厲害了?!
隨即,她想了想,自打她身子不好後,圓兒便喜歡找錢大夫,想來就是那些日子在他手上學的醫術。
恐怕她識得草藥都是錢老教她的,只是,她不明白,圓兒為何不直接說是錢老教她的,反而要說是去縣裡偷看藥人採藥學的。
柳氏想來想去,最終將這一切歸於是錢老頭不願意說的頭上。
徐圓沒想到,之前隨意的一句話,竟讓徐桃當了真還讓柳氏也當了真。
徐桃見徐圓眉頭微微蹙起,擔憂道:“阿姐,孃親的身子沒事吧?”
“孃的身子沒有大礙,只是那藥還需要多吃一段時日了。”
聽說沒有大礙徐桃便放心了下來。
可她瞧著柳氏身子顫抖的模樣,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又提起了心,“阿姐,可娘為什麼會顫抖呀?”
徐圓將手放在柳氏身上。
從脈象上來看,柳氏經此一事,病情是又加重了一些,但也沒到發抖的地步。
她想令她發抖的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心理上的。
徐婆子在她面前已經囂張了大半輩子了,如今她為了徐桃能向她反抗,但不代表打了她之後,她不後怕。
“您別怕,我們如今已經與她分家斷親,她再也不能將手伸進來對我們如何。”
“圓兒,你不怪娘,不怪娘沒護你們,讓你們跟著娘在她手下吃下的那麼的苦頭。”柳氏現在一看到徐圓額間的血窟窿,就恨死了她自己。
“我不怪你。”
原主的記憶裡,對柳氏只有疼惜,疼惜她大著肚子還有幹不完的活,疼惜她生下小弟虧了身子,到死小姑娘都在擔心她娘。
她一個外來者,又有什麼資格去怪小姑娘放在心上的娘。
“我以為,你在心裡怨恨我,怪我沒護好你,所以我醒來後,你一聲娘都沒叫過。”柳氏伸出手,想去摸一摸徐圓的傷口,可怕傷到她。
徐圓沒想到,因為她彆扭不喊孃的緣故,讓柳氏多想了這些。
“娘。”
她有些彆扭的開口,隨即又道,“我不怪你,相反我覺得你今天很厲害。”
柳氏骨子裡還懼怕著徐婆子,可她願意為了徐桃去對抗徐婆子,沒有哭哭滴滴的拖後腿就已經是質的蛻變了。
畢竟她被徐婆子磋磨了太多年,哪怕現在對著徐婆子有著滿滿的恨意,也是需要時間慢慢的改變。
“圓兒——”
柳氏抱著徐圓嚎啕大哭,這幾日的心結終於放下。
徐桃見孃親抱著阿姐哭,也跟著抱著哭了起來。
徐圓被兩人抱著嗷嗷的哭,感覺此時她們才算她真正的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