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兒搖頭,“那東西難聞,二小姐才不喜歡。這盒子是我剛去小廚房新拿的。”
雲琛點點頭,心中明瞭幾分。
剝去霍阾玉衣服是為羞辱,意圖憑此讓霍幫出醜。
後又將人擄走,說明對方改主意了,想換個人更多的地方展示自己的“傑作”。
且必須是沒有霍幫護衛駐守的地方。
再結合霍阾玉衣服上沾染的對方的松油味道,那是油彩最常見的原料。
雲琛大概猜到霍阾玉在哪裡。
“小月兒,快申時了吧?中庭該開祭祖戲了。”
不知道雲琛為什麼東拉西扯,盡說些無關緊要的,小月兒急得直跺腳:
“還管什麼時辰唱戲!快找二小姐吧!若叫旁人看見二小姐沒穿......二小姐還怎麼活呀!”
後面的話,小月兒說不下去,但眼圈已經紅了。
同為女子,雲琛全都明白。
“你在這等我。”囑咐好小月兒,雲琛立即拔腿飛身,以最快的輕功朝中庭而去。
一進中庭,她頭皮“嗡”地就炸了。
只見庭中已擺滿桌椅,除了正中央兩個最尊貴的位置還空著,其他地方全坐滿了賓客。
庭中盡頭,一個寬大的戲臺靜靜佇立,白色的幕布垂墜遮掩,叫人看不見簾後的戲臺上有什麼。
戲班的角兒們已在臺側候場,兩個夥計各站戲臺一邊,抓著幕布,只等申時一到就扯落,唱一出祭祖的《二十四孝》。
這便是整個祠堂地界人最多的地方,也是唯一不需要霍幫護衛們駐守的地方。
隔著密密麻麻的人群,雲琛望向那暫時閉合著的、隨時被風一吹就會掀開的幕布。
她心裡油煎似的急,面上仍不動聲色,穩步向戲臺後方走去。
眼看就要走到戲臺,這時,一群陌生護衛簇擁著一位穿金袍的老頭子走過來,一行人目中無人,架子極大,將路堵得嚴嚴實實。
雲琛著急卻繞不開,反被迫退得更遠。
她心裡著急,想繞遠路從另一邊去戲臺,可好巧不巧,霍幫護衛們也圍護著霍乾念來了。
這下子,左右兩邊路全被堵死,急得雲琛額頭開始冒汗。
隔著滿庭人,霍乾念一眼就看見雲琛。
儘管她極力裝作神態淡定,但霍乾念還是直覺看出她有事。
掃了眼她前方堵路的一大群人,霍乾念輕笑一聲,開口道:
“玉家護衛們好體面,不愧是玉老爺親自調教出來的。”
從霍乾念進場開始,所有賓客就都慢慢安靜下來。
此刻他並不高聲的一句話,卻清晰地傳進所有人的耳朵,齊刷刷向玉家護衛們望去,眾人立刻散開些許,雲琛得空穿過。
那穿金袍的老頭子顯然就是玉家家主:
玉陽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