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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崇京拿著蒲扇坐在竹編板凳上輕輕扇風,一手託著腮發呆。

明明前面的爐子裡那麼濃的中藥味,可鼻尖卻好像總能從這麼濃的藥材味道里嗅到一絲似有若無的,不尋常的香氣,攪得他的身體內部有什麼在翻來覆去,躁動不已。

大腦一直處於亢奮的狀態,不受控制地一直放映著倉庫的畫面,少女那明媚燦爛的笑容彷彿照亮了整個倉庫,清澈烏黑的眼眸盛滿了生動的笑意,紅潤的嘴唇裡發出動聽的銀鈴一樣的笑聲……

喉結滾動,他感覺到口乾舌燥。

微信響了一下,他才驚醒過來,手差點兒在爐子上燙一下。

他拿過手機一看,是褚饒發來的語音資訊。

李崇京點開,褚饒的聲音傳來:“打聽到了,原來許蘿芙是應許集團董事長許晗蕤的女兒!應許集團不用多說了吧,上百年曆史的龐然大物了,許晗蕤曾經還蟬聯過五年的華國首富,難怪許蘿芙這麼拽上天,這家世背景,別說在玉嶺國際了,在京城索菲德國際裡都是金字塔頂端的存在。

“可惜,兩個月前她和她媽已經被淨身出戶了,聽說鬧得很難看呢,還被‘發配’到我們這個南方二線城市來了。京城圈子裡都傳遍了,許家千金現在是另一個人了。所以許蘿芙現在確實是無權無勢了,我估計是才從上面掉下來,許蘿芙還沒認清現狀,她明天慘了。”

褚饒說著語氣都唏噓起來,帶著幾分厭惡地說:“果然,有錢老男人沒有一個靠譜的。”

褚饒想到了自己的父親。雖然褚饒是個富二代,但是他日子過得並不怎麼開心,他媽媽也是他爸出軌後被淨身出戶的。

他和李崇京是在他八歲的時候認識的,當時褚饒被繼母故意帶到外面讓人販子拐走,差點兒就遭遇了採生折割,多虧了李崇京機智,兩人和其他孩子才逃過了一劫。

可褚饒的媽媽卻因為這件事在那幾個月裡進了幾次ICU,嚴重損傷了身體,在褚饒回來後沒多久去去世了。褚饒想要以牙還牙,讓繼母的兒子也被人販子拐走。

李崇京阻止了他,“你繼母並不是很愛孩子的女人,一個孩子沒了,她還會再生,你想讓她品嚐的痛苦她不會品嚐到。”

“那你說怎麼辦?”小褚饒抹著眼淚憤恨道。

“嚇一嚇就好了。”年幼的李崇京說,那雙丹鳳眼平靜到冷漠,“我最近看了不少心理學的書,可以試試。”

褚饒聽了他的話,找人假裝人販子拐走了同父異母的弟弟,將他們在人販子那裡遭受到的手段和恐嚇都實施了一遍,李崇京還單獨跟他說過些什麼,總之最後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那個囂張跋扈的小胖子被嚇出了毛病,從此三不五時就發病,一發病就鬧得家裡雞飛狗跳,折騰得他爸要麼時常不回家,要麼跟那女人三天兩頭吵架,爽死褚饒了。

也是因此,褚饒是唯一一個知道李崇京的真面目的朋友。

李崇京聽完褚饒的話,眉頭微微蹙起,一瞬間他對褚饒口中那個新的許家千金產生了強烈的厭惡感。

掠奪他人的資產是最快致富的方法,如果有機會他李崇京也會去當一個掠食者,按理說同樣是掠食者的人會被他視為同類。

然而他卻覺得對方一定是使用了什麼極端卑鄙下流無恥的陰謀算計了許蘿芙和她媽媽,才達到了這種目的,簡直不是人。

許晗蕤也是,有眼無珠,目光短淺,狼心狗肺,冷酷無情,難怪才當了五年的首富就被踢下來了。

褚饒的語音又發了過來,“阿崇,你讓我打聽這個是要幹嘛?要給許蘿芙好看嗎?要不要算了啊?她都要被餘正輝那禿頭教做人了。”

在褚饒看來,李崇京之前會當著餘明婉的面說不喜歡她,怎麼想都肯定是因為他只能做這個回答,畢竟他要是回答“喜歡”或者含糊不答,都會被餘明婉當成是喜歡,不止以後會被餘明婉徹底纏上,許蘿芙還可能會當場將他爆揍打掉牙。補牙很貴的!

所以李崇京回答“不喜歡”,肯定是思考過後的無奈之舉,兩害相權取其輕嘛。後果就是被餘明婉記恨,獎學金被餘正輝以各種理由扣下。

損害了他的利益,李崇京這個視財如命,睚眥必報的偽君子,肯定要記恨沒事給他挖坑,拉他下水的許蘿芙啊。

李崇京卻意味不明笑了一下,“誰教誰做人還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