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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不是時候 摩天輪上的煙火(17)

第40章 不是時候 摩天輪上的煙火17)

長久的靜默, 唯有輕颸的風聲在兩人耳畔間吹拂。

“他現在......過得怎麼樣?”許久,萩原研二終於猶豫著開口問道,眉眼間所流露出的神情堪稱小心翼翼。

“目前在一家律所做實習律師,最近接手了一件投毒案的訴訟代理——也是我能夠遇見他的契機, 看上去過得還不錯。”松田陣平低沉著聲音徐徐說道, “至少表面上看是這樣。”

“是嗎......”聞言, 萩原研二闔上雙眼輕嘆了一口氣, 源自於四年前的愧疚如潮水般在心地蔓延侵蝕,化作了一抹凝實鬱氣, 就這麼硬生生地堵在他的胸口,既上不來也下不去。

“先不提這個,研二,你還記不記得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願好友在這件事上多想,但也沒法開口說出什麼好聽安慰人的話的松田陣平,不著痕跡地輕嘖了一聲,轉而蹙眉問起另一件自己關心了整整四年的事, “為什麼當時明明已經沒有任何防護措施的你, 卻會以近乎完好無損的姿態被炸得飛出窗外?”

“不用你提醒, 我也覺得很奇怪。”萩原研二自嘲地搖了搖頭, 垂眸輕聲道, “雖說這話小陣平你聽了或許會很生氣, 但是......當時的我確實沒想過自己還能活下來。”

畢竟在誰看來, 以區區血肉之身撲向炸彈的結局無論如何都只會有一個——粉身碎骨。

一陣靜默, 透著幾分窒息。

“......呵,你還敢提這件事。”沉默半晌後,松田陣平冷笑了一聲,盡管他一早就猜到會是這麼個答案, 但真正從好友嘴中聽見時,他心中還是難以剋制地湧起一團怒火。

夾雜著不可言說的恐懼與後怕。

他深吸了一口氣,幾乎時咬牙道,“倖存下來的隊員事後有告訴我,你揮手讓他們快跑,自己卻毫不猶豫地朝著相反的方向飛奔。”

“你可真行啊,萩原研二。”

“呃,至少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好吧,我錯了。”萩原研二雙手並攏合十,抿著唇角討好地看向好友,認錯認得非常幹脆,“你就大發慈悲原諒研二這一回吧,小陣平?”

說著,萩原研二頓了頓,聲音低沉了些,輕笑道,“更何況,如果換做是你,我相信你一定會做出和我同樣的選擇的,陣平。”

“......巧言善辯。”發覺自己的確無法松田陣平扯了扯嘴角,幹脆扭過頭去,不再與萩原研二的雙眼對視。

對此,熟知自家好友脾性的萩原研二,知曉對方這是暫時放過自己了,笑了笑,接著說道,“當時......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了,在那樣的情況下,我除了讓隊員快跑,腦子裡唯二的想法就是試圖讓炸彈的威力能夠盡可能減弱些。”

松田陣平沉默不語,只靜靜聽著。

“但在炸彈爆炸的那一刻,我依稀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撲向了我的後背,緊接著就閃過一道耀眼的白光,之後的事......”萩原研二揉按著隱隱脹痛的腦袋,小聲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好看的眉眼立時皺成了一團。

“想不起來就不要為難自己。”松田陣平輕敲了一下萩原研二的腦袋,又順勢揉搓了一下對方柔順的長發,“總歸發生在你身上的好事已經足夠多了,也不差這一件。”

“說的也是。”聞言,被逗樂的萩原研二輕笑了一聲,嘆道,“不過聽你的口氣,是已經有懷疑的物件了?唔,用‘懷疑’來形容是不是不太好?”

“都沒差。”松田陣平無所謂道,“一個意思。”

“所以,你認為和誰有關,小翔太嗎?”萩原研二仰頭詢問道。

只是幼馴染之間的獨有默契讓他在說這話時,語氣與神情間卻不見半分疑惑,反倒更多篤定,不如說,連他自己也是這樣懷疑,“是找到了能夠證明的證據,還是單純的直覺?”

“直覺。”松田陣平神色淡定,眉眼間絲毫不見心虛,他挑眉看了眼輪椅上的好友,面不改色道,“原本是應該有證據,但誰能想到你居然會什麼都不記得?睡了四年,果然是把腦子都給睡傻了。”

“我就先不說你直覺系的毛病了,反正這也不是頭一次。”萩原研二失笑地搖了搖頭,沒好氣道,“連找不到證據這種事也能全賴在我一個病人的頭上嗎?”

“不過......”說著,萩原研二頓了頓,嘴角勾起了幾分弧度,“我心裡莫名有種預感,這一次你的直覺或許會意外的很準也說不定......嘛,大概是因為真的睡太久了,人都變得有些不清醒的關系。”

“那看來你是因禍得福了。”松田陣平聞言,發出一聲嗤笑,挑眉道,“我的直覺向來很準。”

“嗯,依照小陣平的你個性,既然心存疑慮,那就應該已經有所行動了才對?”

萩原研二摩挲著下巴思索道,尚未完全恢複的身體並沒有察覺到,在他身後推著輪椅的松田陣平,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手上的動作倏然慢了半拍,“怎麼樣,有和小翔太的哥哥搭上關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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